('平日里言砚总是风度翩翩,衣着得体,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此时的言砚…竟然也好看得惊心动魄,裴既明忽觉喉间干涩,他别开眼神,佯做镇定道:“我不跑,你先起…起来。”
言砚低笑一声,抬手抚过裴既明的喉结:“你紧张啊?”
裴既明连忙后躲,面红耳赤道:“呼…我没、呃!”
没有一丝犹豫,言砚吻上裴既明,裴既明心跳骤停片刻,然后开始狂跳起来。
言砚身体贴紧裴既明,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一手扶着他的肩膀,双眼微闭,他什么也不想想了,他由着自己身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直到后背砸在了床板上,裴既明才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了过来,言砚正在…亲他?
裴既明别开脸,将胳膊横在言砚胸前,诧异又震惊道:“言砚,你想…”
“我啊,我想要你!”
言砚声音略微低哑,他不由分说拨开裴既明的胳膊,重新吻了上去。
裴既明脑中一片空白,他直觉不能这样,挣扎去推言砚:“言砚!你…”
言砚什么也听不进去,他按着裴既明的肩膀,由着本能为所欲为。
裴既明右手使劲推了言砚一下,不料里衣太滑,他直接扯开了言砚的里衣,言砚的大半个左肩顿时敞露在外,裴既明愣住了。
言砚停下动作,侧脸看了看自己的左肩,微微挑眉,暧昧地看着裴既明,裴既明紧张都结巴了起来:“对…对不起…”
“嘘…”言砚将食指竖在裴既明的唇边,俯身凑到他耳边,用气音轻轻道:“记得在京口时,我教过你什么吗?”
裴既明侧脸看他,震惊道:“你…你记得?”不是说他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的吗?裴既明觉得全身血液涌向脑门,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我们做完,好不好?”言砚低笑一声,吻在了裴既明的唇角:“把生米煮成熟饭,看谁再敢多嘴一句。”
裴既明抬手制止了他,眼中满是复杂:“言砚!”
“嘶…”言砚肩膀吃痛,不由得闷哼一声:“疼~”
裴既明赶忙松手了,还没来得及询问,言砚就又堵住了他的嘴,裴既明又不能伤了言砚,可也不能放任他这样下去,一时又无奈又着急。
偏偏言砚还不时地在他身上撩着火,裴既明对这种事也并非什么也不懂,自然知道言砚想做什么,但是…两人还要这样继续纠缠下去吗?裴既明心中纷杂不已。
“裴既明。”言砚轻轻一扯,裴既明的腰带就开了,言砚凑近耳语道:“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是裴永的儿子,也是六合司的都督,还是缥缈峰的高徒,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裴既明脑中那根理智的弦骤然断了,他替言砚难过,喜欢上他这样一个人,言砚一定很为难吧,罢了,只要言砚想要,他没什么不肯的。
想到这里,裴既明抬手紧紧抱住了言砚,感受到他的回应,言砚心中一喜,下一刻,就听裴既明苦涩道:“言砚,我只能…给你这些了。”
言砚还没有喜多久,就觉心中蓦地一凉,他忽然起身,轻声问道:“你觉得我就是为了这些吗?”
裴既明坐起来,垂下眼睑,缓缓摇了摇头。
言砚冷静了片刻,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抬手按在了裴既明的胸口,无奈道:“我想要这里,可惜,它打不开。”
裴既明慢慢拂开言砚的手,低声道:“言砚,我离不开这里,你也不可能留在这里。”
言砚有一瞬间觉得是真的心累,他无力扶额,嗤道:“你怎么知道?”
裴既明还没有回答,言砚就接着问道:“那我要是说,我想你跟我一起离开,你会吗?”
裴既明沉默了。
言砚皱眉,强压怒气道:“我说,我想你跟我一起离开,离开建康,离开六合司,离开皇宫!”
裴既明被他逼得烦躁,冷声道:“如果让你离开你师父,离开齐昭,离开世安,甚至抛弃医术,你会吗?你会抛下你十几年的人生去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吗?你也不会!”
言砚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觉得无话可说。
“人各有命。”裴既明道。
人各有命?是吗?言砚茫然地想。
裴既明深呼吸一口气,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算了吧。”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是我对不住你,言砚。”
言砚胸中涌上千万种情绪,他低声道:“我一直觉得我很聪明,也很清醒。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且,我也有本事得到。但是遇见你,裴既明,我真的乱了。从你失踪到我们重逢,我乱的一塌糊涂!若没再次遇见你,我不知道自己还要找你几年。”
“这一点都不像我!我知道该要如何才会使自己更舒坦。”言砚一巴掌盖住自己的眼睛:“可是我…没法,我没法不管你,裴既明!我得知你的消息,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跑过来,我看你深陷危机,就担心得无法自拔!这真的不像我!我真恨不得…从未遇见你。”
裴既明心中一疼。
“是你先招惹我的,”言砚自嘲道:“这苦闷应该由你来受,凭什么是我?”
“我还真就不干了。”言砚拿过自己的衣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还能怎么办呢?他真的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