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三丫只觉得鼻头一酸,这是师兄啊,天塌下来都会顶着的师兄…
她甩开言砚的手,故作洒脱道:“我才不苦呢,你都不知道风哥待我多好!”
“风哥?”言砚反应过来了:“你心上人?”
“三姐!花我搬完了。”百里陵游重新推开了牢门。
孙三丫冲百里陵游亲热地招了招手:“陵游,过来。”
这是师妹的心上人?言砚诧异了一瞬,心道年纪有些小吧。
“师兄,跟你介绍,这我儿子。”孙三丫露出了慈母般的微笑,又对百里陵游道:“陵游,叫舅舅。”
“儿子?!”
“舅舅?!”
言砚和百里陵游同时失声。
孙三丫美滋滋道:“师兄,我们家小陵游可爱吧?他可聪明了呢,寨里的账本算是他在管。”
言砚想起在来的路上时,自己曾对师父说过,指不定师妹就有了孩子,没想到一语成谶,还是个这么大的儿子!
瞧瞧师妹那慈爱的目光,言砚说不出一句话来。
孙三丫又对陵游道:“陵游,瞧你舅舅,是不是很好看?你喜不喜欢?”
百里陵游:“…舅舅好。”
“你好…”言砚僵硬道,然后他迅速把孙三丫拉到一旁,压低声音抓狂道:“不是…这孩子…呸!这小子,他没十八也有十七了吧!你顶多比他大四岁!你在搞什么!他爹都七老八十了吧!你脑子被驴踢了!”
“你才七老八十了!”孙三丫反驳道:“风哥才三十有五,正值壮年,你瞎说什么!”
“我瞎说…好!行!就当他正值壮年…”
“呸!什么叫就当!他本来!本来就正当壮年!”
“行行行!正值壮年!这小子他亲娘呢?”
“师兄。”孙三丫无奈道:“陵游九岁就没了母亲的。”
“……”言砚:“抱歉!”
陵游莞尔一笑:“你就是言砚舅舅啊?三姐给我说过你,没关系啦,三姐说你也从小没有母亲!”
言砚:“…巧吧。”
孙三丫乖巧道:“师兄,我错了。”下次还敢。
经过这一场闹剧,言砚被追风寨大当家请去吃完饭,言砚原以为,大当家孩子都这么大了,一定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没想到百里慕风与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百里慕风比言砚还高了一个头顶,他随意地披着一件长衫,气质沉稳干练,眉目英挺,肤色健康,只有眼角的一些细纹描绘了岁月的沧桑。
“言先生,请坐。”百里慕风声线如他外貌一般沉稳。
“多谢大当家。”言砚抱拳客气道,随及就落座了。
孙三丫一本正经地坐在了百里慕风旁边,也就是当家主母的位置。
百里慕风轻飘飘地斜了她一眼,孙三丫就灰溜溜地坐回了言砚旁边。
言砚暗笑,还人家对你多好多好!怕不是一厢情愿吧。
孙三丫似乎猜到了言砚心中所想,不乐意地推了他一把:“那边挪挪,挤死了。”
言砚随口调侃道:“你上去坐啊,上面位置宽敞。”
孙三丫:“……”
百里慕风淡淡道:“三妹说先生来了时,天色已晚,粗茶淡饭,希望言先生不要嫌弃。”
“不会。”言砚微微一笑:“一家人吃饭图个热闹。”
爹叫三妹,儿子叫三姐,他们这一家子是怎么回事。
孙三丫:“……”妈呀,师兄咋这么会说话呢!
百里慕风一笑了之,对言砚的话没有解释,也没有附和,转口道:“我听陵游说,先生遭人陷害,可是杨开泰?”
“嗯。”言砚点头,然后询问道:“大当家可知道,杨开泰想干什么吗?”
“我也猜不出。”百里慕风皱眉道:“我在此地已落草七年之久,杨开泰虽说没有什么大的政绩,但为人还算老实,我不知道他为何这样做。”
“这样啊。”言砚略显失望,又问道:“大当家是如何得知杨开泰就是凶手的?”
百里慕风看向百里陵游:“是杨府的管家,濒死之际爬到了追风寨门口,被陵游发现了,临死前将杨开泰的事情说了出来。”
言砚蹙眉深思道:“大当家就没想过求助朝廷吗?”
百里慕风神色有一瞬的讥诮,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他淡淡道:“我为山匪,向朝廷寻求帮助,先生是在开玩笑吗?”
“哦,在下疏忽,大当家莫怪。”言砚拱手道。
百里慕风摇了摇头:“不会,我曾匿名向寿州郡守透露过雍城的情况,可雍城如今瘟疫肆虐,没人愿意来趟这浑水。”
言砚叹气:“是啊,杨开泰都说了,向朝廷都求助了三个月,还是杳无音信。”
百里慕风冷哼一声:“他们一向爱颠倒黑白。”
言砚:“……”这百里大当家与朝廷有什么过节吗?
言砚清了清嗓子:“那大当家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山寨里有不少病患,当务之急是先将他们医好。”百里慕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