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疑问句,连他都没有猜透的疑问句。
凌幕城知道下药,却还是饮下了那杯酒,这似乎不太合乎情理。
他是一个非常小心的男人,怎么可能在察觉到红酒的不妥便又选择了饮下?
凌幕城变了,不似从前!
是为了什么变了?
安安?
是因为安安吗?
凌幕城不回答,反问:“你还没有跟我说说你跟安安的故事,我想要听听你们之间的故事,我想知道安安是不是幸福着的。”
他的脸上有一种期待,期待着想要参与慕安安的故事。
突然眉眼上挑了个邪佞的弧度,那刻,他仿佛很开心。
但是,转而……他那深谙的墨瞳渐渐变的幽深,仿若黑洞一般的和墨色的天空混为一体。
“我错过了她们太多的故事,亏欠了她们太多了。”他的语气有些压抑有些失落。
如果能回到二十年前,他一定要跟杨月茹敞开心扉,一定不让误会分开他们。
这样,他是不是就能参与他的孩子的故事了?
那种家庭的幸福美满,是不是也能让他感到幸福?
唐诀一怔,茫然的看着凌幕城那满脸的期待,又转变成失落的样子,在心软的那一刻,却又猛然的抽出了口袋里的枪,对准了凌幕城的脑袋,冷然的说道:“你的消失便是对她们最好的补偿。”
那冰冷的枪口,就那样的指着凌幕城的脑袋。
在他的记忆里,应该还没有人能在这么近的距离里,拿着枪对准他的脑袋,而他却没有任何反抗的想法。
这是第一次,他选择了认命。
“嗯,或许……真的如你所说,这样才是对她们来说是最好的补偿。”凌幕城浅浅的勾起唇角,淡淡的笑着。
那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却多了一份慈爱。
自从知道慕安安是他的孩子后,那与生俱来的父爱就爆发出来了,满满的,根本收不住。
唐诀显然是扑捉到凌幕城眼里的一抹慈爱,这似乎在让他那坚定的心有一丝犹豫。
这难道不是凌幕城最常用的手段吗?
他最擅长用自己的肢体语言去迷惑人……
“安安……”凌幕城扬起了眸子,露出了最真诚的微笑,“以后就拜托你了。”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如果可以的话,也帮我照顾一下悠悠,虽然……我根本没资格再说这样的话。”
他想要把慕安安郑重的交给唐诀,即使……他还没有任何资格去做慕安安的父亲。
还是想要把他的女儿托付给唐诀!
他喜欢孩子,从以前就很喜欢孩子。
也曾经幻想过无数的画面,跟杨月茹一同养育孩子的画面,那种画面是充满幸福感的。
可是……
安安跟悠悠……他最亲爱的孩子,多么想要她们能喊他一声父亲,即使只是一句父亲,那也足矣。
好像已经来不及了,也已经没有机会了!
“你的手段!”冷然的声音传来,唐诀鹰眸凌厉的看着凌幕城,只听他嘴角扬了个诡谲的弧度,冷漠的说道:“只有这么多了?还是以为,我还会再上当?”
凌幕城不再说话,仰头,将酒杯里的红酒全部都饮尽了,眼睛有些痴迷着,说道:“这就当作是身为女婿的你给我敬得第一杯酒,也是最后一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