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凉感,我整个人浑身一哆嗦。
原本两辆车子横在马路中间,引来了很多围观的人,可是当看热闹的人看见司机架在我脖子上的刀以后,纷纷吓得尖叫,四处躲逃。
那别克的司机显然也没有意料到真的会遭遇绑架,人显然懵了好一会儿,才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像是要报警的样子。
那出租车司机忽然手臂用力,在我的脖子上狠狠压下,一道血痕带着刺痛,伴随着他凶狠的话语,“都给我让开,谁再拿手机报警的话,我现在就弄死她!”
绑匪劫持的电视,大家都看过,只是从来没想过,会亲身经历在自己的身上。
但大家都有基本的意识,害怕自己某一个举动引得我命丧当场,然后自己担当上什么责任,所以非常默契的全都后退,给出租车司机让出了一条很长的道路。
那司机也不客气,钳制着我朝外面缓缓退却,车子也不要了,一路甩开人群急闪进大路旁边的小巷子里,绕了好几圈以后走到巷子的尽头,我才看见有一辆面包车早就等在了那儿。
看来是一路尾随,发现出事以后才换了地点。
我被半是强迫的压上了面包车。
你要问我这时候的心情,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心脏一直‘扑通扑通’地跳着,像是要从嘴里跳出来一般。
但是害怕的情绪却没有特别多,大概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面包车一路抄着小巷子左躲右闪,偶尔在路过的巷口听见警笛的声音,但是总当快要接近的时候,一个拐弯,那声音就被甩到很远的地方去,直到再也听不见。
车子开了许久,车里也没有车灯。
我只能分辨出几个男人喘息的声音,却不能够看清楚脸庞。
他们完全没有开口说话,走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面包车才慢慢停在了一间建了一半楼房的门口。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我早就被人在车子里的时候捆绑上了手脚,这时候被人从车上推下来,身体不由自主的摔倒在地上。
却没有人上来扶我。
只听见陆续下来几个男人,有个男人有些粗狂的声音说道,“事情完成了,钱呢?”
另一个男人沉默了片刻,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白色的纸。
之前的男人骂了一句,“草,这么麻烦,支票兑现的时候你不会报警把我们给抓了吧?”
那个掏钱的男人终于发出了第一个正常的声音,“我报警,不是自寻死路吗?这女人在我手里,警察抓到我,我就是绑匪头子,不是吗?”
是一种异常冷静的声音,很熟悉,同样也很陌生。
我分辨不出这个人是谁,但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之前的男人似乎是承认了这种说法,收好了支票,招了招手。
几个男人鱼贯而入,上了面包车,车子的尾灯在夜色中渐渐变得朦胧,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安静的施工了一半的楼上,只剩下我跟那一个付钱的男人。
我分辩的出,他就是那个出租车司机。
他跟其他的人不是一伙的,最多就是出钱绑架我而已。
我想不通的是,我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能够到绑架的这个地步?
轮不到我的多想,那个出租车司机拎着我手腕上的绳子,把我从地上拖了起来,一步一步走进空荡荡的楼。
很惊奇的是,虽然是个建了一半的楼房,但是有部分的房间里居然装上了电灯。
这男人轻车熟路的带着我走进了一个房间,然后背对着我打开了昏暗的,那种一个灯泡悬挂在半空中的灯。
在摇曳的灯影中,我才真真正正的看清楚了,这个出租车司机的那张脸。
怪不得,我会觉得异常的熟悉!
原来是王涛!
就是那个沈言池手下的人,利用水杉木公报私囊的那位!
是了,这年头,还有哪个出租车司机会穿着衬衫打着领带?只有存在于写字楼之间的职业精英,才会有日常打领带的习惯。
我如果再细心一点儿,可能完全避免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