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跟沈言池兜兜兜转转认识三年多,分分合合走过了这么多条路,从相爱到相杀,再到得到幸福短短一个时间,却再一次走到了离婚这个地步…… 这短短一个多月的幸福,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结束了。
我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尽力不让我自己在沈言池的面前痛哭流涕。
哦,不是他的面前。
他不会知道,因为他背对着我,只停留了那么短短的几分钟,就十分坚决的离开了我的房间里。
我无助的趴着地上,哭了很久很久。
何舒白没有劝我。
他就这么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我在哭泣,直到我哭的没有什么力气的时候,他才慢悠悠的弯下腰扶起我,架着我的胳膊把我给带回了床上。
他叹了一口气,“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如果你全都告诉他,也许你并不需要如此的难过。”
我摇了摇头。
何舒白错了。
即使我把所有的东西都告诉了沈言池,也依旧是于事无补。
我十分的清楚,当初沈言池跟我结婚,那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场盛大的梦。
如今,是梦该醒过来的时候了。
我们以为可以放弃一切,避开一切快乐的在一起。
但实际上,有太多的问题没有解决,首当其冲的就是秦诺。
我一直认为,沈言池忽然跟我领证,不过就是脑子一热的冲动而已,冲动过后,他的理智回来了,所以他才想要找一个让我避无可避的借口离婚,这样子,他才能给秦诺一个交代不是吗?
我们之中隔着她,这是不争的事实。
也是无法解决的悲哀。
沈言池既然千方百计要我离婚,不惜找一切的借口来污蔑我,我跟他说了真相,又有什么用处。
“事到如今,我没有任何的期待,只希望可以看一眼小桃子,我对她内心有愧,她是我的女儿,我却害得她手术失败不能再走路了。”
我哭完以后,平静的抬头看向何舒白。
何舒白的眼里,似乎跟我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我原以为,他的眼里应该是写满了同情,怜悯的。
但是,都没有。
他的眼睛里一闪而逝的光芒,竟然是赞许。
我忽然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叶知微,只有你从报仇中间清醒过来,能够亲自完成自己的复仇,才有可能去面对其他更可怕的事情。”
现在的何舒白,他的意思是,我已经可以去面对更加可怕的事情了吗?
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更加可怕的事情?
我不知道。
或许是吧,或许又不是。
何舒白摇了摇头,“以现在沈言池的情绪,你不太可能见到沈夭夭,不过你不用担心,她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只不过是那条腿的修复失败了,或许以后还会有机会的,就算再也站不起来,她是沈言池的女儿,就凭借着这个身份,也不会有人去嫌弃她的。”
我垂下头,沉默了。
事到如今,你觉得我可以责怪何舒白什么吗?
都不可以。
他是为了拯救我的生命,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去抢救我,我没办法把这件事加诸在他的身上。
是我自己的错。
“好吧,小桃子见不到没关系,她平安就好。”我选择了妥协。
虽然是选择了妥协,但是我依旧是每天偷偷摸摸的在小桃子的病房外面像个幽灵一样游荡。
小桃子的病房很好找,一整层都被包下来,有保安不停巡视的就是。
只不过我靠近不了。
前几天还语气温柔叫着我‘沈夫人’的傅远和保姆们,这几天看见我的神色都有些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