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她轻吸了一口气,小声说:“我们去自首,把车祸事说清楚。可以好起来的!”
“不和你在一起,我就不能好!”顾辞粗鲁地打断了她的话。
“可是我……”
“我不想听了。心晚,就这么决定了。从现在起,你必须和我在一起!”顾辞捶了捶额头,瞪着腥红的眼睛看她,“孩子,我不碰你的,毕竟是你的。生下来我就让人把他送还给莫越琛,你们之间就了结了……以后我们好好的在一起。”
咔……
门被推开,乔大成扛着封衡大步走了进来。他甩了甩湿头发,扫了一眼二人,把封衡丢在了墙角。
封衡还没有醒!
童心晚急了,立刻就站了起来,想过去看看。
“站住!”乔大成拦住了她,不满地说道:“在我儿子面前,你怎么敢对别的男人这样关心?你再敢这样,我就让他难受!他现在腿断了,你若想让他活着,就别朝他看。好好证明你对我儿子的忠心!”
童心晚对这个男人厌恶到极点。儿子吗?分明是来利用顾辞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的烂人!真想把他的猪头摁进外面的湿泥里!
“我饿了。”童心晚抿抿唇,轻声说道。
“我去弄饭。”乔大成立刻开门出去。
“顾辞,除了我不爱你,我们之间有八年的感情。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想伤害你。只是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除了这一件,我们事事都合拍。那个人就不一样了,他来的目的你知道。不管他能不能帮你,现在不能全信他。他做的饭,我们不能吃。如果他把你放倒了,我就完了,你也完了。”童心晚看到门关上,马上拉住了顾辞,“我腿不能动,封衡也不行,我们跑不了,你赶紧去,盯着他,别让他在饭菜里动手脚。”
顾辞犹豫了几秒,转头看封衡。他趴在墙角,果然不能动,裤腿上被污黑的血染了个透。
“快去啊,所有他经手的东西全都不能吃。听我的!”童心晚推了顾辞一把。
顾辞这才转头往外走去。
童心晚轻吸了口气,抬起手臂看自己的肘弯处。不知道在哪里蹭着了,破了一块皮,还掐了一臂的青紫。
此时门突然又打开了,顾辞伸着脑袋往里面看。见她坐着没动,这才笑笑,关门离开。
顾辞什么时候起,也变得这么谨慎小心了呢?
童心晚心里发凉,顾辞终究成了另一个人,离她越来越远。她不知道能不能拽他回去,她又是如此想把他拽回到原来的路上。
喜欢一个人,和被人喜欢,都不是错,错在用错了方式。而这种方式和距离,恰恰是人性中最难以控制的。凶猛的感情,常会占据上风,刺痛自己,扎痛别人。
她坐了一会儿,轻声唤封衡。
“我醒着呢。”封衡动了动,慢慢坐了起来,苦笑道:“对不起,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我若带你一起离开,就不会有事了。”
“别说这些了,想想办法,和你的人或者莫越琛联系上。”童心晚焦急地看向他的腿,担忧地问道:“你的腿没事吧?”
“还行,比小时候那次断腿强多了。”封衡拧眉,扳着左腿往前挪了挪。
童心晚看了会儿,飞快地抓起了床单,用牙咬,用手撕,小声说:“你得先止血,你的脸色太难看了。”
封衡靠着墙没动,一直安静地看着她。
“对不起啊,撕不动。”童心晚抹了把汗和口水,歉疚地看向他,“我也过不去。”
“没事,心晚,我命硬。”封衡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笑容,“我只是在想,有些事是不是天注定的……注定就是恨不了你,也怨不了别人。”
“我们能离开的,能安全的。我的命才硬,我是打不死的小强。以后我们大家都好好的。”童心晚终于在床单上抠出一个小口子,手指头勾进去,用力地往两边拽,嘶啦一声,总算撕开了。
“给你。”她把被单揉成一团,丢给了封衡。
封衡咬着牙,把伤口用力缚紧。
“老板也不上来,这么大的风雨,求救肯定也没办法……”童心晚见他处理好了,转头看向窗子,担心地说道:“不知道莫越琛什么时候才能追过来……”
“心晚……”封衡突然唤了她一声。
“嗯?”童心晚扭头看向他。
“心晚,等下我引开他们,你找个地方躲好。”封衡咬咬牙,撑着地想站起来。
“不要,我们跑不掉的……”童心晚朝他摇头。
砰……
门被用力推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