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个字,发音清晰,就是让夜溟选择听不清楚都不行。
决然得就如一把把锋利的刺刀,不停地往夜溟的心口扎下去。
夜溟觉得,这个女人远比他所了解的要残酷和绝情,每一个字,她都能这样平静得说出口,这样地云淡风轻,仿佛当年的事,对她来说,本就是一件不足挂齿,不需要放在心上的一件旧事。
而当年,他对她所有的温柔,所有的宠溺和包容,最终都只是为了成就她身上背负的责任?
呵!
夜溟自嘲地笑了起来,越来越清晰得发觉自己到底有多么犯贱。
一次又一次被她伤到体无完肤,他竟然还期盼着她对当年的事,有那么一丝丝的后悔和愧疚。
他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宋安宁,仿佛要从这个女人的脸上,一直看到她的心底。
想去看看这个女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会铁石心肠成这样,他必须要看清这个女人。
他的双眼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看上去格外恐怖,仿佛她随时都能死在他这样从暴戾之下。
“宋安宁,你真是好样的。”
最终,他还是忍下了要杀她的怒意,将手从她手腕上抽了回来,带着浑身的寒霜,出了病房。
听着身后沉重的摔门声,宋安宁的心脏才感觉到了重新的跳动。
“谢谢夜少主夸奖……”
她对着面前空荡荡的空气,低声自语。
抬起手腕,上面已经是一片淤红的手指印,五根手指,清晰可见。
仿佛是在不停地提醒她,她跟夜溟之前,不会再有可能。
如果再不铁石心肠一点,等到她的国家再一次跟他剑拔弩张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
当年出卖他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她不敢再经历一次了。
宋安宁在医院里又多住了两天才出院的。
出院手续是阿成给办的,夜溟没有再出现过了。
宋安宁觉得,这样挺好,最起码,那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没有了。
那种面对他时,心无处安放的感觉,也没那么强烈了。
出院后的半个月,宋安宁都没有见到夜溟,从阿成等人的闲聊中,他知道夜溟是去纽约出差去了。
而自从那一次在病房里跟蓝伊人闹了不愉快之后,她也没再见过蓝伊人了。
她乐得清闲,因为有时候,她觉得自己面对蓝伊人,会让她比面对夜溟还难受。
当她再一次见到蓝伊人的时候,是她出院后的半个月,那天,她像往常一样,随便在院子里散步。
夜家的院子,大得足够让她做散很久的步了。
当经过别墅大门口的时候,蓝伊人站在那里,正准备按门铃。
看到宋安宁,蓝伊人的脸色显然不是很好看,上次的交恶,已经不需要她跟宋安宁再假惺惺了。
目光冷冷地收回,她继续按门铃,也没有要宋安宁帮忙开门的意思。
宋安宁也没有自讨没趣的心思,从蓝伊人脸上收回目光,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蓝伊人的一声低骂——
“不要脸的贱货。”
宋安宁的脚步,停顿了下来,回头看向蓝伊人的目光里,瞬间染上了一丝寒厉之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