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凌厉的目光把张叔杀得不敢再问。
两扇巨门缓慢地合上,发出沉闷的关门声,沈依依也没想到傅云深会这样对她,可又不敢离开,难道真要在寒冬腊月,在阶梯上露宿一夜吗?
煜尊和工坊都装了暖气,沈依依穿得并不多,看到傅云深的一百多个未接来电,连外套都忘记拿了,催促岳寻直接就驱车回来了。
现在她身上只穿了一套薄薄的针织衫,一股寒风吹过,响亮地打了一个喷嚏。
可她绝不向傅云深求饶,今天的事她没有做错,面对岳寻的暗示,她都不咸不淡地拒绝了,并发誓在婚前绝不做出什么出轨的事来。
如果向傅云深求饶,他一定会变本加厉,认为她是一个可以欺负的人。
沈依依蜷缩在围墙的角落里,把脑袋埋在双膝之间,身体簌簌发抖,真希望张伯能看在昔日的情分和做人的基本善良上,给她一条毯子。
门嘎吱被打开,张伯手里拿着一张毯子,诚惶诚恐地送到沈依依面前,“少夫人,少爷让我拿来的。”
“呵呵,他有这么好心?”沈依依惨白的小脸扬起一丝冷冷的笑,张伯把毯子盖在她身上,才感觉到一丝丝的暖意,发现双手已经冻僵了,在暖意的溶蚀下指尖痛得发痒。
“敢违抗我的命令?是不想干了?”傅云深高不可攀的身影如地狱使者,出现在门口。
张伯吓得不敢作声。
他的两道视线冰冷地落在沈依依身上,似在威慑,似在嘲弄,“你不是很要强吗?在门外渡过一夜,或许我能放了你外婆。”
“一夜是吗?好!但请你说话算话,如果明早我外婆还没送回来,我今生今世断不会踏入帝苑一步!从今往后,你我关系两清。”沈依依用牙齿打架的声音,冷绝地对傅云深说。
这个女人,死到临头了还在想着怎么和他两清关系。
“女人,你太贪心了。不过是冻一晚上,能换你外婆的安危,已经够了。”傅云深抬腿走进门去。
沈依依唇勾冷笑,就知道他没有那么容易放过她。
“少夫人,我再去劝劝少爷,晚一点再给您开门。”张伯同情万分地对沈依依说。
“谢谢你,张伯。不过不用了,我没事。”沈依依双手抱着膝盖,一脸倔强和死寂,看样子是断不会再接受谁的帮助。
在残忍的事实面前,张伯也不敢说什么,真不知这对冤家是造了什么孽,好好的夫妻怎么会到今天这种地步?
夜黑如墨,凉如水,沈依依蜷缩在角落里,心里对傅云深的恨意也凉薄了很多,既然他是人生中逃不过的一场劫,就期待人生早点过去吧。
只要外婆能平安地活下来,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