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依目送他离开。
时小棠解开围巾,完全失去了束缚地躺在床上,瞄了一眼婴儿床上欢呼的小君泽,眼眶有点湿了。
“依依,我也想让我儿子有个父亲。”时小棠侧身摸了摸儿子嫩嫩的小脸。
沈依依明白她的心思,准是刚才她和傅云深亲密互动,让时小棠倍感寂寞。
“怎么了?又在想什么呢?君泽被你照顾得这样好,想那么多干嘛。”沈依依表情有点僵。
白牧飞,是她们之间不可触碰的伤疤,就像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被默契地守口如瓶。
时小棠的眼泪不知不觉间打湿了枕头。
沈依依见状忙坐下来,扶着时小棠躺在自己怀中,温柔地擦干她的眼泪,“想哭就哭出来吧。”
“白牧飞,他在狱中得了白血病,已经晚期了。”这是时小棠第一次对沈依依提起白牧飞。
她还记得当初白牧飞是为了追求沈依依,才靠近的时小棠,他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沈依依,不是为了她时小棠。
包括他玷辱她,让她怀上孩子,也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怕终身无后,才选中了时小棠。
当听到白牧飞得病的消息,沈依依也魔怔了数秒,“那,那他有没有提议见你们母子?”
时小棠无力地摇摇头,“没有,早在他入狱的那天,他就说过为了不打扰孩子成长,不让孩子知道有一个这样的父亲,他一辈子都不会再见我们了。”
说到这,时小棠的声音透着暗哑和苦涩。
“也许,这是他的父爱吧。”沈依依替她擦干泪水,“你是一个坚强独立的女性,你说过只要有孩子有事业有自己的车房,你不会嫁人的,你说过的,现在一切不是刚刚好吗?”
时小棠的肩膀因抽泣而无力地耸动。
现在的她已经是国内头部作家,单纯稿税就几百万一年,堪称富婆。
抽泣的声音渐弱,擤鼻子的声音传来,床头柜上的一包纸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抽掉。
“你小心点,别把鼻子抽坏了!”沈依依吐槽时小棠揪鼻子的力度,仿若鼻子不是她的。
一团白纸入篓,又一团,顷刻间,时小棠就把纸篓装满了。
“哭完了,心里好受多了!”时小棠满意地起身,“我去洗个脸。”
“喂,这就完了?”沈依依不太理解时小棠变脸般的情绪。
时小棠抽了抽发红的鼻子,用兔子眼睛扫了眼沈依依,面无表情:“不然呢?孩子拉了,我得去换尿片。”
紧接着的事情就比较飘逸了。
一团飞来横物落在了沈依依手上,伴随着酸臭味,沈依依打开一看,竟是裹着新鲜出炉的热烘烘的君泽便便的尿片。
“喂,小棠你!”沈依依一脸生无可恋。
“别废话,纸巾!湿巾!”来自闺蜜的命令,沈依依敢违抗的话就等着罚跪吧。
紧接着,时小棠拎着小君泽的两条小腿,像玩一个玩具,在头上扔出一条抛物线,小身板儿以抱姿落在时小棠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