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六日,早朝终于如常进行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众臣叩首道。
免礼。君瑾瑜拂手。
这些日子,虽然君瑾瑜打理朝政的知识学得不多,但皇帝该有的架子已经有得七七八八了。
谢皇上。
由于大臣们上朝都是跪坐着和帝王谈话的,所以在谢恩后,众臣们都直起了身子。
诸位今日可有事要讲?君瑾瑜问。
虽然这早朝停了五日,但五日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写进了奏折,也都被批阅了下来。所以今日,也无甚要事。
现下唯一的大事,便是君瑾瑜应该亲政了。
但此事若是君瑾瑜不提起,众臣没有人愿意去当那个出头鸟。
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没说话。
既然无事,那
还没等君瑾瑜说完,长孙莨就将话接了过去:那哀家就来说一件事。
长孙莨跪坐在帘子后面,众臣虽看不见她的脸,但通过她的声音,也可以知道她此时有些虚弱。
按理,陛下大婚,哀家就该还政了。长孙莨缓缓说着。
闻言,朝臣们的身子都紧绷了起来,等待着长孙莨的下文。
但陛下还小,虽然她对政事很有天赋,但难免考虑不周,会有所疏漏。
朝臣们一听,便以为是长孙莨不想还政。
他们连如何反对长孙莨不还政的措辞都暗自在心中想好了,本来还不知道如何提起此事,却没想到长孙莨竟主动提了出来。
特别是太尉一派。
如果长孙家有人掌管朝政,那么他们就不好拿捏这个小皇帝。拿捏不到小皇帝,就得不到更多的权势。就算是要起兵造反,胜算也不太大。所以一旦长孙莨开口,他们反对是必然的。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没人猜到了长孙莨将要说的话。
但如今哀家身体不太好,没有办法再帮助陛下了。所以哀家想了很久,遂决定让皇后来接替哀家的位置,辅佐陛下成为一代明君。
作者有话要说:小垫下,唉╮(╯▽╰)╭
第18章
长孙莨的话一出口,大臣们纷纷都愣住了。待回过神来,大臣们便开始交头接耳,殿内的场面一度有些混乱。
马元康听了长孙婧宸的话,气得紧咬着下唇,给李凌递了个眼色。
李凌对上马元康的目光,有些闪躲,但还是架不住马元康几次三番的暗示,往外挪了一步,朝君瑾瑜磕了个头:皇上,臣以为,此事不妥。
话一出口,大殿内霎时安静了下来。
君瑾瑜看了看李凌,瞧着他眼熟,仔细一想,才反想起来他就是上次那个站出来反对立长孙婧宸为后的那个人。
这人胆子倒是蛮大的。
想着,君瑾瑜开了口:卿为何又觉得此事不妥?
君瑾瑜的语气平平淡淡的,甚至还有些奶气。但毕竟她已是皇上,有了上次的教训,李凌此次公然与太后唱反调,心中还是有些惧怕的。
臣臣以为说着,李凌的余光下意识地向马元康投去,碰上马元康的目光,又连忙收了回来,朝着君瑾瑜磕了一个头,后宫干政本已是大不妥,皇后若是要公然垂帘听政,岂不是有损皇上龙威
说完,李凌还心虚地偷偷抬起头看了君瑾瑜一眼,又连忙将头低了下去。
闻言,君瑾瑜朝长孙莨望了一眼。
长孙莨似乎明白她想做什么,竟对她点了点头。
得到了长孙莨的允许,君瑾瑜抿了抿嘴,将头偏了回来,开始酝酿情绪。
李凌久久没有听到君瑾瑜的回复,正想再次抬头察看君瑾瑜的态度时,君瑾瑜却开了口:朕的母后说的话,还要你们这群为人臣子的来置喙,难道就不损朕的龙威吗?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却把李凌吓出了一身冷汗。
皇上息怒,臣也是为了皇上好呀!说着,李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汗,皇后乃是乃是丞相之女,臣怕若外戚外戚权力过大,会会对皇上
还没等李凌说完,君瑾瑜就打断了他:朕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废物!
马元康气得脸色铁青。他深吸了一口气,道:皇上,此事非同小可,关系到我大梁命脉,可不是家事这么简单的。
有了马元康撑腰,本来不敢说话的一些大臣纷纷在下面小声附和了起来。
是啊皇上,此事应当慎重考虑。
还请皇上三思呀!
说这些话的不光是马元康这一派,甚至就连有些中立派的大臣,也开始出声反对了起来。
而长孙旭文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像个局外人一般,只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若是朕非要让皇后垂帘听政不可呢?君瑾瑜蹙了蹙眉。
臣不才,恐怕担不起辅佐皇上的重任了。
果然阿姐说的没错,肯定有人拿辞官威胁她。
君瑾瑜挥了挥手:来人呐,冉州出言不逊,公然藐视皇威,革职,流放潮州。
殿外候着的侍卫闻言,应了一声是,便上殿来了几人,将冉州拖了出去。
整个过程,冉州都是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仿佛没有丝毫的畏惧。
如果皇上要一意孤行,那臣今日就撞死在这殿上!这时,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传到了众人耳朵里。
君瑾瑜循声望去,见是一位约莫六十岁的老臣了。君瑾瑜认得他,长孙旭文同她讲过,此人名唤王章,是马元康那派的人,虽然官职不大,但到现在,也是辅佐过三朝君王的人了。
君瑾瑜闭上眼睛,眉头一紧。
就在众人以为她松口的时候,她却道:那便撞吧。
王章一惊,没想到这看起来软软糯糯的小皇帝竟如此狠心。可话是自己说出去的,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自己若是食言,怕是以后也抬不起头来了。
一狠心,王章起身,咬紧牙关,朝着一旁的柱子撞了去。
碰撞的声音传进君瑾瑜耳朵里,她别过脸,不去看他,手心却是握紧了。
王章自是不可能狠狠地撞上去的,所以他头上只是擦破了些皮,流了一点血。
但朝臣们却是躁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