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还想再说什么,但那个时候韩见鄞已经往楼上走,留给他的,只有一个孤寂的背影。
王叔忍不住叹了口气后,正要出去时,却有客人来访。
“你好,请问韩总在么?”来人笑盈盈的看着他。
……
度假村的环境很好。
虽然现在是暑假,但这边为了能管控得更好所以限制了人流,因此基本没出现任何扎堆的情况。
第一天应欢就带了应似去钓鱼。
上次海钓让她成功喜欢上了这一项目,但这次她的运气不是很好,守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任何的收获,应似倒也是一个能耐下心的人,在陪应欢坐了一个多小时后,他终于忍不住看向她,“妈妈,我们真的能钓到鱼吗?”
应欢也有些怀疑自己了。
而最后证明她的怀疑也果然没有出错,一整个上午,他们真的一无所获。
应欢本来没觉得什么的,应似却反而一个劲的安慰她,“没关系的妈妈,做事情就是这样,不一定非要有收获不可,过程我觉得也挺开心的”
应欢好像也没说过自己不开心。
但既然他这样说,她也笑着回答了。
午休过后他们又去了度假村的菜园子,那里种植的蔬菜是供餐厅使用的,也可以自己摘了让餐厅加工,应似从小生活在城市中倒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菜园,拿着个篮子摘了满满一堆,那两天应欢陪着他吃各种各样的蔬菜吃的直反胃。
度假村附近也有配套的医院,夏尧有时候也会过来看她,在发现应欢的状态稳定后,终于没再坚持让她放弃孩子。
转眼间,应欢已经怀孕八周,医生检测到了胎心——孩子很健康。
应欢忍不住笑了,捏着那张检测报告看了看后,拍了发给韩见鄞。
尽管她知道,就算她不说韩见鄞也肯定会知道。
但她还是想要跟他一起分享。
韩见鄞只回了一个字,“好。”
应欢正想要继续跟他发点什么时,护士过来提醒她,夏医生到了。
应欢只能收起收起,往另一个病房走。
然而,在她推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的人并不是夏尧。
看见她的时候,应欢显然一愣!
夏溪朝她勉强笑了笑,“你……不想看见我吗?”
“不是。”应欢赶紧说道,“我就是没想到……你会来这里看我。”
“我是跟我哥一起来的,我求了他好久他才同意让我过来看看你。”
应欢不说话了,只看着她。
夏溪深吸口气,“上次的事,我要跟你道歉,真的……对不起!”
话说着,她朝应欢认真的鞠了个躬。
应欢被她吓了一跳,“你不要这样!”
“要的!”夏溪咬着牙,“想起那天我跟你说的话,我真的有些无地自容,其实……我根本没有任何的立场说那样的话,真的对不起!”
话说着,夏溪的眼泪一滴滴的掉了下来,应欢倒是有些无措了。
“我没有怪你,真的!而且你当时说的也没错,这样的我留在他身边,的确也只能是个累赘。”
应欢的话说着,低头笑了一下,手也绞紧了身上的衣服,轻声说道,“你说的是实话,但……我也不会因为这样而离开他。”
她后面的这句话让夏溪一愣,“那你现在为什么……”
“我爱他,也知道他爱我,所以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我来这里不是为了逃避,而是为了找回以前那个闪亮的,他喜欢的应欢,这跟你当时跟我说了什么,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现在的离开,是为了和他更好的未来。”
夏溪不说话了。
那个时候,她总算明白她哥哥跟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过,喜欢上韩见鄞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处,他和应欢的感情,她永远也无法介入。
她永远都会是那个局外人。
所以她这个局外人说了什么,其实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
甚至连她的内疚都一文不值。
夏溪忍不住笑了笑,“你真的……很幸运。”
“夏小姐你也会遇到的。”应欢朝她一笑,“你是个善良的人,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夏溪无法再说什么,直接转身就走。
善良吗?
一点也不。
当时的自己何其歹毒?
明明知道应欢的病情不稳定却还是说那些话刺激她,其实不是真的为了应欢和韩见鄞着想,而是她存了私欲。
她想要用这样的办法来逼应欢走。
她想要独占韩见鄞!
这样的她一点也不善良!
夏溪直接冲了出去,和迎面来的夏尧直接撞上!
“干什么?”夏尧不悦的皱起眉头,“你赶着去投胎?”
夏溪咬紧了嘴唇没说话。
那时夏尧才发现了她那通红的眼睛,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韩总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人,就算应欢现在病了又如何?他还是不会将心思放在你身上的,你早点死心也好。”
夏溪用力的擦了擦眼睛,笑,“你说的没错,是我痴心妄想了,我以后……不会了。”
“嗯。”
夏尧没再看她,正要往里面走的时候,夏溪却叫住了他,“那你呢,哥?”
“什么?”
“你是不是也想了不该想的人?”
她的话让夏尧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听爸说,你让他将嘉盛的股份转给你了是吗?你要做什么?”
夏尧的脸色很快恢复如常,“商场上的事情你不要管。”
“你当初从医不也是为了不入商场吗?现在做这些又是为什么?我听说韩总拿了一份资料跟你换……”
“夏溪!”夏尧粗暴的将她的话打断,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懂了吗?”
“商场上如何,其实我一点也不关心,我关心的是你。”
“哥,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放弃了。”
……
在应欢入住度假村的一周后,新闻上公布了倪晏殊和王河的判决结果。
王河承担了所有的罪名,利用职务之便创办空壳公司,主张了巨大金额的非法交易运作,甚至还造成轮渡意外时间,被判死刑,一个月后由霖城有关部门进行枪决。
倪晏殊则是监管不力和参与了非法交易,被判有期徒刑两年,没收名下所有财产。
据说在听见结果后,倪晏殊当场晕了过去,之后被送往了霖城医院,至新闻发稿的时候,还没苏醒。
而嘉盛股权的归属也占据了下面新闻的一小个版块,原众海集团夏董和梁氏手上百分之四的股份均被韩见鄞持入,赵令歧的股份被彻底压了一头,再无成为最高持股人的可能。
而最新的董事会上,韩见鄞再次成为投票最高的人选,续任总经理一职。
这一场嘉盛内部的纷争似乎就此结束,而赵令歧也在当天回了美国。
他抵达机场的时候还给应欢打了个电话,说了一句让应欢费解的话,“种子彻底死了。”
应欢不明白他的意思,正要问时,下一刻,赵令歧却是便笑了笑,说道,“希望你能过的开心,幸福。”
应欢也笑,不再去计较他上一句话,“一路顺风。”
他没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应欢刚收起手机便听见了应似的叫喊,“爸爸!”
应欢一愣,抬起头时,正好看见前方站着的人。
他也正笑着看着自己,“欢欢。”
或许是头顶的阳光太刺眼,那一刻明明内心盛满了欢喜,但应欢的泪水却不自觉的盈满了眼眶。
然后,她三两步上前,一把将眼前的人抱住。
“你来了。”
“嗯,我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