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精神病院的医药费太贵了,即便有开学交的医保,李秀琴也支撑不住。??不得已的情况下,李秀琴才把自己的病情告诉了家里人。??而乡下的人,一般都觉得,什么人格分裂,什么原生家庭,通通都是你自己闲的没事情干,想得太多,强烈要求李秀琴出院。??在医院住了半年多,即便医生建议李秀琴再住一段时间,李秀琴还是离开了医院。??可是李秀琴也没有再多的钱回学校了,再加上如果回学校,就得重新再从大一开始读,那就又得多出一年的学费,李秀琴没有那么多钱。??李秀琴老家的人对心理疾病这些事情,都十分忌讳。再加上李秀琴的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家里人特别重男轻女,干脆就跟李秀琴说,让她直接辍学出去打工,供弟弟上学。??失望至极的李秀琴,直接跟家里决裂,拿着自己的本来就不多的东西,离家出走了。??尽管李秀琴的青梅竹马,不介意李秀琴的病,还依然喜欢李秀琴,想娶她回来做老婆,可是已经在大城市待过的李秀琴知道,自己跟青梅竹马,已经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即便还有很多不舍,但李秀琴还是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家乡,离开了青梅竹马,在那个小村庄,唯一一个真心喜欢自己,在意自己的人。??就算李秀琴之前在丰市待过,可是如今轮到李秀琴要在这座城市打拼,似乎一点都不容易。??其实李秀琴也想过,要不要回学校找宋湘冉她们,但是李秀琴又想到自己之前伤害过宋湘冉,心里过意不去,实在不好意思再面对她们。??刚开始的那几天,李秀琴基本都卷铺盖睡在大街上,幸好气温不高,正好是丰市最惬意的夏天秋天交接的时候,即便睡在大街上面,也不会太冷或者太热。??可是尽管如此,李秀琴也得找地方洗澡。??接连找了几天工作都碰壁之后,李秀琴觉得生活太难了。??大部分人拒绝李秀琴的原因,都是她年纪太小,还没有成年,当时招未成年工作,已经算是违法行为了。??小的时候,李秀琴为了能够上学,跳了几级,这样节省了学费,父母才愿意让她上学。??从小到大,李秀琴都特别努力特别拼命地学习,因为初中升高中的时候,只要成绩足够好,李秀琴就可以被镇上的高中免学费入学。??几乎是拼了命地努力,除了在家里做家务之外,李秀琴就是学习,有的时候简直学到废寝忘食。??好在李秀琴的努力有了回报,中考那一年,李秀琴是乡下唯一一个考进镇上高中的人,而且是整个镇子里的第一名。??镇上有三所高中,纷纷都争着抢着要李秀琴,最后是一中以免学费住宿费还提供每个月的补贴为条件,把李秀琴拉到了一中。??上了高中之后,李秀琴还是拼了命地学习,只为了考上一个好大学,那个时候,李秀琴的目标就是丰市大学的文学院。??高中三年,李秀琴没有花过家里一分钱,周末一有时间,李秀琴就会出去打零工赚钱,除了寒暑假必须得回一趟家,李秀琴几乎都待在外面打零工。??因为李秀琴知道,即便大学的学费还没镇上的私立高中贵,但是家里人也抠门抠得紧,不会给她出太多的钱,所以李秀琴都拼了命地赚钱,存钱。??所以读大学之前,除了生活必需品意外,李秀琴都没有给自己买过东西,衣服永远就那么几件,幸好学习发校服,不然李秀琴更没有衣服穿。??学校里面的老师,也知道李秀琴的情况,时不时会给她带一些吃的,毕竟李秀琴那个时候瘦得跟个猴儿似的。??多亏了学校里面的老师,李秀琴高三的时候营养才能跟得上。??李秀琴对自己高中的老师,永远是十分感激的。??可是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得了这种病,不得已辍学,不知道会不会很伤心,很失望。??碰了好几次壁之后,李秀琴总算在一家小市场里面,找到了一份工作,就是打扫市场。??菜市场总是很脏,一地鸡毛,果皮,什么都有,经常是各种家禽鱼腥味交加,一般人都待不下去。??可李秀琴知道,自己只有这一份工作,这些脏乱差的环境,都不重要。??大概在菜市场干了一个多月,李秀琴遇到了一群小混混,在一番争执下,李秀琴的脸被他们划伤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跟那群小混混起了争执,李秀琴才被廖景涛注意到。??小菜市场旁边的楼房都比较破旧,租金也便宜,那个时候廖景涛也刚刚开始做中介,没有多少钱,就租在小菜市场的旁边。??高中没有读完就辍学了,廖景涛也是未成年就出来打拼,因为做人圆滑会处事,廖景涛从推销,做到中介。??本来李秀琴长得挺清秀的,廖景涛觉得她也可以去从事一些拍照的工作,就在廖景涛犹豫着观望着的时候,李秀琴的脸被划伤了。??等那群小混混走了之后,李秀琴才松了一口气,放下扫把,蹲在一个角落,开始清理自己的伤口。??“喏,涂上去,会好得比较快。”廖景涛把一管药膏递到李秀琴的面前说道。??李秀琴愣了愣,抬起头,这个男人李秀琴有一些印象,偶尔会来菜市场买菜,更多的时候,是在这附近转悠转悠,观察来往的人。??“谢谢,但是不用了。”李秀琴还是很警觉的,她已经不再轻易相信别人了。??廖景涛看着这个瘦弱的女孩,蹲坐在一层台阶上,一脸的警惕,像一只时时刻刻就要逃跑的兔子。??眼神楚楚可怜,却又十分坚毅。??“你也别想太多,我只是刚才看见那群小混混划伤了你,怕你伤口感染,才给你买了一管药膏,也不要多少钱,我就放在这里,你爱用不用。”廖景涛笑了笑,伸手把那管小药膏,放在李秀琴的身边,然后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