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灵听得面红心跳,记在心里打算回去试试。反正也不费事,万一有用就了了她的心事了。
姐妹二人又说了些体己话,繁星便瞧见鲍姨娘寻了过来。她便识趣的闪人,让她们母女说说话。
繁星在娘家一直待到太阳快偏西,这才告辞赶回侯府。她询问绿萼,说是宜宣中午没回来。
昨晚上宜宣喝多了,早上她忙活青玉的事连解酒汤都没做成,中午也没送饭出去,不知道宜宣心里怎么想呢?
她知道宜宣的脾气,只要自己肯哄哄,他保准就不生气。繁星亲自下厨做了不少他爱吃的菜,提前吃饭把两个孩子安置好。她吩咐桂园准备了红蜡烛,把床上用品和幔帐都换成粉红色,打算跟宜宣来个浪漫的烛光晚餐。
一切都准备妥当,繁星就打发小丫头在院门口瞧着,只要看见宜宣的影子就进来回禀。
她洗了澡,在外套里面穿上性感的睡衣。自打洞房那晚她穿过一次,被宜宣折磨得够呛就再也没穿过。宜宣曾经明示暗示过,她死活没答应。今晚上她准备给宜宣些福利,估计他见了会喜出望外。
繁星一边看书一边等着他回来,等到天黑也不见他的影子。
“奶奶不用着急,到了年底铺子里忙,估计是二爷还在忙。”桂园在旁边说着。
繁星把书放下,瞧瞧外面的天色,“我听着这北风刮得紧,你吩咐厨房把酒烫烫,二爷回来喝了好驱寒。让她们把炉子挑起来,不然等二爷回来热菜火跟不上。”
桂园答应着下去,繁星推开窗户往园子里张望。一股冷风灌进来,繁星打了个寒战忙把窗户关上,还打了几个喷嚏。
她往暖炉里又加了一块银屑碳,用铜钳子稍微挑挑,炉火越发的旺起来。这一冷一热一交替,她竟觉得脸发胀鼻子不通气起来。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脚步声,听着来人有人焦急。果然,畅春脸色不安的进来,见了繁星迟疑了一下回道:“奶奶,二爷回来了。可是……”
“怎么了?别吞吞吐吐!”繁星一皱眉,心里竟有不好的预感,她是怕宜宣出什么事。
“奶奶别急,二爷什么事都没有。”畅春见状赶忙回着,“不过……不过二爷去了罗姨娘房里。”她说罢瞥了一眼繁星的脸色。
这自打繁星嫁过来,二爷就没去过姨娘房里过夜。况且这罗姨娘压根也不受宠,二爷从来不去她房里,今个怎么去了?她知道二爷跟奶奶正在闹别扭,难不成是罗姨娘趁虚而入了?
繁星听了心下一滞,下意识的出了上房往后院去。她心里烦乱脚步迅速,畅春在后面一路小跑跟着。
就见繁星奔到后院却突然停住,畅春淬不及防差点就撞到她后背。畅春瞧见她的眼睛盯着罗姨娘的房间,顺着看过去,只见窗户上映出二爷伟岸的身影。罗姨娘就站在他跟前,两个人的距离很近,看影子一副亲密的样子。
突然,二爷伸出手竟搂上罗姨娘的后背。繁星的心剧痛起来,眼前有些模糊。她死死咬住嘴唇忍住,一扭身回去了。
畅春忙追着回来,看见繁星脸色煞白不知道该说什么。桂园轻手轻脚的进来,她也听见二爷去罗姨娘房里的事了。
繁星的心乱成一团麻,眼下谁都不想见,什么都不想听。她摆手示意二人下去,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下不是失去理智的时候。宜宣答应过她无论是身心都只属于她一个人,即便在气恼她的情况下还是不忘维护她,不忘帮她在娘家人面前挣面子。再想到他之前的种种好处,繁星实在不能相信他去了罗姨娘房里。
她呆呆的坐着想了快一个多时辰,突然喊桂园进来。
桂园一直在外面候着,听见繁星传忙进来,繁星轻声交待了她两句让她下去赶紧办。
她听了眼神一闪,快步出去。不多久,她又回来,脸上满是放松宽慰的表情。
繁星听了她的回禀长出了一口气,不过想到刚刚看见的情形心里又气恼,她想了一下说道:“让厨房把饭菜送进来,我饿了要吃饭。”
不一会儿,饭菜送了进来,繁星吃得饱饱的。她看了一会儿书消食,然后再床上做瑜伽,出了一身汗又去冲澡,折腾到下半夜才睡觉。可能是运动过的关系,这半宿她睡得很踏实,一直到早上才醒过来。
洗漱完毕,就见宜宣冷着脸进来,身后跟着罗姨娘。
“二爷睡得可好?”她淡淡的问道,语气不冷不热。
宜宣见状脸色越发的冷起来,他用鼻子哼了一声坐下。罗姨娘低着头,眼神怯怯的游离着。她小碎步过去,见过繁星请安,神情紧张极了。
繁星瞧着她的手无助的交叠在小腹前,似乎生怕自己会怪罪她。
“昨晚上侍候二爷辛苦了。”繁星朝着她微微点点头,“我吩咐厨房炖了乌鸡汤,一会儿送到你房里。你好生补养身子,才能更好的侍候二爷!”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她惶恐的回着,听了繁星的话越发的心惊胆战起来。
繁星见状笑了一下说道:“你不用紧张,二爷能去你房里我高兴!这临风居只有你我二人,你侍候二爷不就是帮我分担吗?别傻站着了,快点过去服侍二爷用饭,二爷喜欢你侍候呢!”
她闻言抬眼瞧瞧宜宣,又看看繁星,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昨夜二爷在她房里不假,可却把她撵到榻上去睡,两个人干脆没躺在一张床上。她不知道二爷为什么来自个房里,反正就是觉得不对劲。可是她又不敢问,二爷本就冰冷的脸阴郁极了,她可不敢顶风上。
早上宜宣让她过来给二奶奶请安,她这心里越发的突突。她是生怕繁星把宜宣去她房里的事怪罪到自己头上,她实在是没上赶着勾引啊!她躲二爷还来不及,怎么还能把他往自己房里拽?
眼下繁星几句话说得她心里更没底,再瞧宜宣变成黑锅的脸,不由得心里打鼓。她断定二人是闹意见了,想必是都想要对方先折服,在利用她过招呢。
二爷对着自己冷着脸,却还宿在自己房里,这二奶奶表面不在乎,可眼睛里透着些许寒意。整个临风居都在奶奶掌控之下,昨夜她并没有跟二爷同床共枕的事一定瞒不过奶奶的耳目。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奶奶还是在乎,若是二爷真和自己怎么样,奶奶指不定怎么整治自己呢!想到这里罗姨娘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罗姨娘明白这世上只有****最让人难以捉摸,明明两个人爱对方爱到无可救药,可有些时候就是需要去证明!她这个外人冷眼旁观看得明白,可惜二爷和二奶奶都是人精,却深陷其中想不明白。她们非要相互试探、考验,累赘旁边的人遭殃。
她正在想着,就听见宜宣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来,“既然你家奶奶吩咐,你还不过来侍候爷?”
她听了忙过去,宜宣对她布得菜来者不拒,似乎吃得很满意。繁星依旧是一脸的淡定,只照顾两个孩子。
菲虹一向心思单纯,逸浚却有一百个心眼子,遇事就在脑子里多转几转。他见这两日吃饭的时候都不见宜宣,又见今个早上的气氛太怪,心里不由得合计起来。
难不成是父母亲吵架了?可这几天也没什么事啊?他突然想到得恶疾死了的青玉,隐约觉得此事跟她有关系。他再聪明也不过是个不懂感情的孩子,况且每日早早便进宫去,哪里知道这其中的详细情况。能想到青玉身上已是不易,足见他心思缜密。
一顿饭下来,繁星和宜宣一句话都没有说。宜宣的脸色难看极了,好像谁欠了他几百万。繁星却不时给孩子夹菜,还温柔地朝着菲虹笑,心情似乎不错。
吃完饭她们照例带着孩子们去给侯夫人请安,宜宣随后出了府去。
中午宜宣没回来,晚上又去了罗姨娘房里,还把晚饭传了进去。繁星没有任何反应,喊了畅春、桂园几个到房里做活说话。畅春嗓子不错会唱小曲,繁星便吩咐她清唱一段。
上房里传出好听的唱曲声,还夹杂着轻笑。这声音传到后院,宜宣听了真想过去质问繁星,就问问她到底爱没爱过自己!她不要他们的孩子,对他不关心不在乎,对于他在姨娘房里过夜半点不吃醋。她怎么能这样冷酷?之前的种种都算什么?
宜宣本想用罗姨娘试探繁星,可见到她无动于衷,自个不去她房里,她好像去了包袱一样轻松。眼下竟然还在房里唱曲嬉闹,真是让宜宣胸闷发闷,连喘气都费劲起来。
他爱繁星爱得要死,这种情况下早已经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若是他能稍微冷静下来,就会发现不少破绽,可他哪里能冷静得下来?
罗姨娘见到他快要发狂的表情,心里惴惴不安。这前院传过来的缥缈的小曲声,简直是在折磨她的神经。眼前这位大爷明显是要发火,恐怕她要成替罪羊了!本来她就打骨子里害怕宜宣,这会子更是吓到手足无措。
突然,宜宣吩咐道:“唱个小曲给爷听听!”
“呃……奴婢……奴婢不会。”她怔了一下回着。
“废物!”宜宣骂着,“找个会唱曲的丫头来!”
罗姨娘慌忙下去,把自个房里的大小丫头都喊过来,询问谁会唱曲。众丫头一致摇头,即便有两个稍微能唱两句,一听是二爷点名都吓得不敢言语。
最后还是罗姨娘近身的婆子见她着急害怕,才毛遂自荐说自己能唱几句昆曲。
罗姨娘听了也顾不上什么,忙把她带到宜宣跟前。那婆子已经六十多岁,满脸的褶子能夹死蚊子,还非要在脸上涂些雪白的胭脂,一笑就能掉下渣来。
宜宣见了她一皱眉,靠在榻上闭着眼睛吩咐道:“拣动静大、热闹的给爷唱!”
那婆子听罢想了一下,想起有出戏挺热闹便唱起来。她本是昆州人,打小听昆曲长大,可离开昆州多年,京都又甚少有人听这玩意儿。慢慢她便生疏,再加上年纪大了,嗓子身段哪里跟得上?
她一开嗓宜宣就吓了一跳,这哪里是唱曲分明像鸭子干嚎,低音还能听出些调子,到了拐弯或者是高调简直是让耳朵遭罪!不过这婆子嗓门倒是够大,别说是前院,就是整个临风居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罗姨娘听得直咧嘴,可宜宣不喊停她不敢言语,垂立在一旁硬挺着。宜宣哪有心思关心曲子是不是能入耳,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外面传来的小曲声上。前院似乎不唱了,他估计繁星肯定是听见了,便吩咐那婆子再大点声。
本来就不堪入耳,那婆子再声嘶力竭的喊叫就越发的听着瘆人。繁星在上房听得清楚,忍不住笑起来。她把丫头、婆子都打发下去,泡了个澡,然后靠在榻上看书。
“奶奶,这曲子唱得太瘆人,底下人听了都睡不着觉了。”桂园进来轻声回着。
繁星想了一下笑着说道:“让她们把棉花搓成球塞进耳朵里,听不见动静该做什么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