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快要过年,繁星吩咐丫头收拾东西,准备转天回侯府。宜宣自从上任一直没去骁骑营,打算等过了年再说。
他看着繁星指挥桂园丫头,笑着说道:“交给桂园去办吧,她办事你还不放心?一涉及到孩子的事你就慌神,过来坐下歇着。”说罢拽着她坐在自己身旁。
“奶奶只管坐着,等奴婢收拾完您再检查一下。”桂园笑呵呵的说着,“咱们能带走的东西不多,奶奶不是说以后会过来吗?奴婢瞧着两个包裹就够了,不过是些衣物首饰之类。”
宜宣伏在繁星耳边轻笑着说道:“这方圆十里已经是咱们家的产业,等回去我就打发人过来盖房子,以后我们就带孩子们过来玩儿。”
“一出手就是方圆十里,你还真是财大气粗的暴发户。”繁星瞥了他一眼。
他不介意的笑起来,攥住繁星的手摩挲了几下。繁星瞪了他一眼想要把手缩回来,他嘴角噙着笑死活不松开。桂园带着丫头在屏风后面收拾东西,没有人往这边瞧。再者说,繁星跟前的近身丫头、婆子早已经习惯了二人的亲密举动,牵手不过是小事一桩。
“这地方有我们俩的美好回忆,菲怡又全靠这里的湖水才治好了病。我要在这里建个别院,就叫‘馨园’好不好?”他的眼中有异样的情愫在闪烁。
繁星见了脸不由得红起来,想到那日二人在湖边的荒唐举动。若不是他们贪欢,或许逸然和菲怡也不会遭这么大的罪。得亏两个孩子眼下都安然无恙,不然繁星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宜宣看出她的心事,见桂园带着丫头去旁边的房间收拾,便圈上她的腰。
“溪儿,若是然儿和怡儿有事,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喜欢我碰了?”宜宣愧疚的问着,“虽然你什么都没说,还不许我责怪自己,可是我到底是孩子的父亲,你的夫君。看着你和孩子们受苦,这其中还有我的不是,你说我这心里能好受吗?你心底是有些埋怨我的吧?”
“你也没想到会出事,不过是凑巧罢了。孩子们刚刚出事,特别是怡儿还那么严重,当时若说我心里没有半点抱怨是扯谎。不仅仅是气恼你的放荡,还气恼自己不懂得拒绝。身为母亲,自己的孩子身处险境,而自个却在逍遥快活,这份自责愧疚比什么都难受。好在孩子都转危为安,一切都过去了!”她看着熟睡的菲怡说着,眼中还有一丝黯淡闪过。
宜宣闻言抓住她的手,狠狠地扇着自己嘴巴,一边扇还一边说道:“我是混蛋,是下三滥。得亏有宕桑汪波,不然怡儿留下后遗症,我就算是死了都不能瞑目!”
她赶忙捂住宜宣的嘴,“不要胡说,大过年的死啊活的不吉利!你是我们母子四人的依靠,为了我们也要健康长久的活着。”
“溪儿,你还在怪我吗?”
“没有。”
“你有!”
“真没有。”
宜宣像个小孩子一样执拗起来,满脸的哀色让她见了有些心疼。这段日子繁星伤心劳累,可是她知道,宜宣承受的并不比自己少。她承受不住的时候还能在他怀里哭泣寻求安慰,可他却只能默默扛着。
她只需担心孩子们的身子,宜宣却要考虑到方方面面。家事、国事搅在一起,够他焦头烂额了。
繁星忍不住伸出手轻抚他的眉间,微微蹙起的皱褶让她心里不舒服。那里面似乎藏着许多苦恼,心里装载不下才溢了出来。
“别耍小孩子脾气,你是我的夫君,孩子们的父亲!”她温柔的说着。
宜宣却攥住她的手,深情的盯着她说道:“在你面前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深爱你的男人!你的一举一动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我的喜怒哀乐,左右着我的心。我感觉到你心底的抱怨,这让我快要疯狂!”
“看见怡儿昏迷不醒高烧不退,一瞬间我便失去了理智,仇恨、抱怨、苛责,全部是负面情绪。可是随着怡儿的好转,我又清醒起来。在这件事上,我们都是受害者,该说抱歉的人不是我,更不是你!”繁星郑重其事的说着,急切地想要解开他的心结。
“可是我总是觉得你不待见我!”
“没有,真得没有。”繁星隐隐有些头疼,看着他委屈讨好又固执的模样,第一次觉得男人也能如此别扭难缠。
“就有!”他像受气不敢言的小媳妇一般低下头,支吾了一阵,“不然,昨晚上你也不会拒绝我?”
额!繁星顿时满脸的黑线,不知道该是哭还是笑。堂堂世子爷的智商怎么一下子跌到零了,昨夜他毫无节制的要了两三次,眼见到了下半夜折腾的她浑身碎了一般,还让她怎么承受?这就是不待见他的证据?
“我不过是累了,你别胡思乱想。”繁星柔声安慰着。
他却越发的委屈起来,“你就别骗我了,之前你再累也没拒绝过我。”
“唉,你怎么突然这样缠人?我要怎么说你才能相信?”繁星被他缠得没办法,皱着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