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寺庙。 秦依依双手合十跪在大殿前,外面的钟声沉闷悠远,她咬了咬唇,目光落在佛垫旁的诊断书上。
性免疫缺陷综合症,俗称艾滋病。
从医院出来时她感觉整个人都被抽空了,大脑一片空白,突然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做什么,所有按部就班的生活好像就此脱离了轨道。
说来嘲讽,活了22年都未曾经历过那种事,却偏偏得了这个病。
秦依依扣了三个头,无力的站起来,夜幕降临,寺庙四周环山,初秋的夜里天气微凉,静谧祥和的空气中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和尚前来引路,许是受寺庙环境的熏陶,他稚气未脱的脸上平静沉稳,道,“这位施主,请随我来,住持为您安排了住处。”
“外公他人呢?”
秦依依有些心不在焉,思绪游离。
小和尚边带路边开口道,“住持在给师兄弟们传授佛经,他让我代他叮嘱施主早点休息。”
秦依依拿着诊断书的手指紧了紧,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外公本是上一任市长,退休后便潜心向佛,这么多年,她来寺庙的次数不少,却难得见他老人家一面。
也好,这件事她本来也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小和尚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步子,站在一排寮房前,礼貌道,“施主,这间就是了。”
秦依依眼皮抬了抬,然后微微点头,推门之际才想起什么般冲那小和尚笑了笑,“谢谢你,辛苦了。”
“应该的。”
小和尚离开后秦依依推门进去,屋内陈设简陋,但整洁干净,她第一次住寺庙,以前来都是当天下山,但今晚她想在这里冷静冷静。
上山前她先去学校附近的小酒馆喝了几杯,老板说那酒后劲很大,开始没有感觉,但四五个小时候后,会醉得彻底不省人事。
躺在略微发硬的床板上,秦依依觉得身体昏昏沉沉,眼皮也快要沉得抬不起来,那些令人绝望的事她不想纠结了,如果生命仅剩最后一点时光,她想好好度过。
现在,她只想不管不顾的大睡一觉。
不知过了多久,秦依依只觉得自己一直在半梦半醒的边缘挣扎,直到门外响起窸窸窣窣的敲门声,她才猛地睁开眼。
“谁啊?”
秦依依下意识坐起身,许是酒劲的原因,头昏沉的可怕。
门外安静了两秒,紧接着便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住持让我来送平安符。”
那声音干净清冽、低沉动人,大概是秦依依22年来听过最好听的嗓音了,她略微忐忑的穿上鞋,小跑着过去开门,却不料动作太急,再加之身子虚浮的厉害,脚下一个趔趄摔到了地上。
“嘶——”
秦依依倒吸了一口冷气,疼的咬紧牙关,刚想要试图站起来,却感到膝盖一软,又猛地坐了回去。
听到屋内声响,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没事吧?”
秦依依愣了一下,然后答道,“没事。”
她伸长胳膊将门锁打开,然后轻轻往外一推,门瞬间开了半条缝,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密灰色衲衣,她仰脸,恰巧与那人对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