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僧人? 内心强大的不安和愧疚席卷而来,秦依依白皙纤长的手指绞到一起,半晌,才咬了咬牙,视死如归道。
“对不起,虽然是你侵.犯我在先,但……这句对不起还是该由我来说。”
男人愣了愣,黑眸一动不动落在她脸上,几分不解。
秦依依没有说话,从枕头下面拿出那张诊断书递到他面前,然后戚眉道,“今天刚刚检查出来的,性免疫缺陷综合症。”
男人视线下垂,确认无误后脸色猛然下沉,明明灭灭的黑眸里深不见底,看不清什么情绪,却总感觉万千思绪奔涌。
“艾滋病。”
半晌,他淡淡开口,低沉好听的嗓音带了几分沙哑。
那语气不是问,而是陈述。
秦依依点了点头,又想到什么般,“我知道你很绝望,但我没想到你会被下药……还会阴差阳错的和我……但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最后那点时光,我………”
她欲言又止,好像怎样都表达不出自己连累了一个身份如此重要的人的愧疚。
男人薄唇紧抿着,周身淡漠,一双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半晌,才终于开口。
“这不是你的错。”
秦依依略微诧异,抬起好看的剪眸看他,“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还俗后我陪你度过最后的那段时光……好吗?”
她说的唯唯诺诺,因为实在不知道此时此刻她该做点什么,才能弥补。
不知怎么的,男人倏然笑了,声朗音清,黑眸在灯光下格外耀眼,忽然看她,“怎么陪?嫁给我?”
秦依依咬了咬唇,头低了几分,“只要你不介意,我都可以……毕竟……毕竟我害的是你的命。”
“那明天一起下山吧。”
男人语气平淡无波,既然事已至此,他也该负起自己的责任,毕竟是他的错。
…………
翌日。
寺庙响起悠荡的钟声,住持站在禅房门外敲了两下,得到应允后才推门进来。
“空尘,景老先生来看你了。”
男人坐在床边,身上的衲衣已经被白衬衫和休闲裤替代,这意思已然明显。
住持点了点头,“也好。”
“您都知道吧。”
男人突然开口,凌厉的黑眸看向他,一针见血道,“若您不知道,怎么会让我半夜去给客人送平安符,还偏偏指定了房间号。”
住持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转了转手中佛珠,目光几分避躲,最终却还是如实开口。
“老衲的确知情,是景老爷子再三请求,而景家情况危急,我自问修行这么多年无愧于心,唯独此事……空尘,八年了,不管老爷子用了什么方式,你都得回去了。”
住持话音刚落门便被推开,景老爷子拄着拐杖进来,秘书恭敬的跟在身后,住持见状冲二人点了点头,然后便识趣离开。
景渊进门后环视了四周一圈,到底是景家创始人,纵然年近古稀却威风不减。
自从他来寺庙后这么多年,二人甚至一次面都未曾见过,他不下山,老爷子也便不会上山,两个同样骄傲的人,连眉眼间的桀骜都如出一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