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润唇微微颤抖着,安琪儿已经很久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了。
一般让她发火的理由都是在游戏之中遇到了神坑队友,她从来没有为朋友发过火,因为她没有交过朋友。
“死的不是别人!是你的父亲!你是不是觉得你父亲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还在这里谈生意?你有没有一点良心?!”
安琪儿用指头在景玉的胸口上戳着,而她的话却像寒刀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在景玉的心里划着。
景玉的墨眸闪动了一下,他甩开了安琪儿的手,墨眸里布满了红血丝,下颚上还有淡淡的胡渣,神态极其的颓废。
“你觉得我不知道吗?我能怎么办?我除了笑还能怎么办?!”
景玉的声音沙哑,嗓子已经被酒精给灼烧了。
安琪儿攥紧的拳头慢慢的送来,景玉这个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疼。
虽然她和景玉的接触时间不长,但能感受到他的乐观与天真,还有那种小迷弟的样子。
安琪儿抿了抿唇,一双慧眸闪着些许的泪光。
“你可以哭的,哭出来就好了!没关系,我们都会陪着你的,你不用故作坚强。”
安琪儿冲他露出了一个清丽的微笑,一下子击垮了景玉心里最柔软的那一部分,他一下子瘫倒在地。
眼眶的泪像是泉水一样奔涌而出,收也收不住。
的确,景玉已经忍的太久了,他不敢爆发出来,只能用笑容来掩盖他内心的失落与脆弱。
只有把自己伪装的无坚不摧,才能把自己骗过去。
安琪儿抿了抿唇,坐到了景玉的身边,景玉一把抱住了她,把头埋下她的怀里,像是一个孩子一样。
安琪儿愣了一下,腾空的手顿了几秒,学着保姆的样子,在景玉的身上轻轻的抚摸着,安抚着他的情绪……
秦依依听到阵阵的哭声,走到休息室门口,轻轻的打开了一个门缝,看到景玉痛苦的样子,她的眉头轻轻蹙着。
安琪儿冲她点了点有,秦依依轻声的关上了门,看到景玉得到了安抚,她那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是放下了。
她垂眸看了一眼表,葬礼也要结束了,她不适合再待在这里了。
她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口走去,刚走两步,豆大的雨点就滴落了下来。
秦依依只感觉腹部一阵剧痛,应该是姨妈要来了,她额头冒着虚汗,嘴唇泛白,淋着雨一瘸一拐的往马路旁走。
看着过往的车辆一辆辆的驶过,却没有一辆空的出租车,看着看着视线由清晰变得模糊,最后眼前变得一片漆黑……
“喂,景总,公司里有些事情,您得亲自回来处理一下!”
秘书室给景绍言打来了电话,男人的眉头轻蹙着。
如今离了那几个老狐狸,景绍言变得更忙了,什么重大决策还都得他亲自做。
“好,我知道了。”
男人挂断了电话,黑眸瞥了一眼身旁的薛瑶。
宾客都陆续走了,大厅里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景老爷子坐在轮椅上神色不是很好,再加上这几天食不下咽,苍老的脸上又消瘦了许多。
“麻烦你等会把爷爷给送回去了。”
男人的幽深的黑眸冲薛瑶眨了眨,把景老爷子交给薛瑶照料,他也是莫名的安心。
景老爷子一直想要个孙女,但却一直未果,如今薛瑶就成功的替代了这个角色。
薛瑶冲景绍言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没关系,交给我吧,你快去忙!”
她冲男人肯定的点了点头。
在事业与家庭方面必须有取舍,而薛瑶放弃了产品上新的机会来给景家帮忙,希望未来能得到一个合理的回报。
“等等!”
薛瑶突然叫住了他,男人回眸,修长的身线,笔直的站在她的面前。
“把伞拿着,外面好像在下雨!”
薛瑶把一把黑色的伞递给了景绍言,刚才她特意找殡仪馆的人要的伞,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男人点了点头,离开了殡仪馆。
薛瑶的伞果真派上了用场,雨点越落越大,男人举着伞朝路边走去。
今天的宾客实在是太多了,殡仪馆的车位根本就停不下,景绍言就把他的玛莎拉蒂停在了路边。
刚上车坐好,男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后视镜,准备点火走人。
突然男人黑曜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后视镜里一个女人晕倒在路边,她身上穿着的衣服,男人感觉似曾相识。
他剑眉紧蹙,火速的下了车朝女人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