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半晌后,夜幕垂再次露出为难的模样,本来和生灵接触就已经是让她为难的事情了.
再看向陆天怜的时候,纵使百般不愿,但还是忍不住的朝后者的耳朵上咬下去!
鲜血入喉的时候,让她有着别样的舒适感,两眼弯成月牙状,忘却了思考,唔...这该死的诱惑!
当反应过来后,夜幕垂猛的拉开距离,虽然有些舍不得那鲜血的甜美,但还是保持理性的擦去了嘴角的一丝血迹.
嘟嚷着嘴,似乎有些生气的一跺脚,在刚才这无意间的时候,她竟又一次的与那人族接触了?
这种不知所措的感觉让她整张脸涨的通红,莫名其妙,从心口到四肢的每一处都不好了.
虽然她本身就是灵体的状态,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可以和陆天怜产生真实的接触.
“唔...我这是?”
感受到从喉咙传来的干涩感,陆天怜极力张开沉重的眼眸,抬头的瞬间便看到夜幕垂那副如同见了鬼般的神情,目不转睛的打量着他.
然后似乎意识到情况不对,没好气的瞥过头去,依然是露出一副厌恶之色.
显然在刚才的一瞬间,她又感觉自己身上缺失了一部分的魂力,精神力更是险些被抽之一空.
她不明白,陆天怜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似乎是体质有着对鬼物的天生克制作用,这让她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剩下的精神力连打开空间裂缝都做不到,更别提如何回到鬼域了,何况是身体这奇奇怪怪的感觉,她好像离人类的方向越来越近了吧?
不知到底是为何,夜幕垂只感觉神海深处忽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感,这种感觉就好像要将她撕裂开来一样.
好不容易意识清醒一点以后,却发现自己的四肢皆被灵魂之链囚禁住,稍微动弹一下,便传来钻心般的疼痛,中间那段空白的记忆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只因为灵魂之链能对魂体造成真实的灼伤感,当她抬起头来,能模模糊糊的看清陆天怜那冰冷的面容,以及,淡淡的忧伤?
呵,开什么玩笑?人类,都不过是一些虚伪的生物罢了..
夜幕垂心中宛如万蚁噬心,这种遭受背叛的感觉,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也想不通该如何言喻.
即便沉睡了近千年,除了那段空白的记忆以外,其他记忆就好像一直跟随着她,是她永远的阴影.
只因为相信,本身便是一种过错,很多时候,她想不通.
但就在夜幕垂恍惚之际,一直在她身前的洛北月忽然露出一道诡异的笑意.
啧,所谓的鬼王就这点智商?在敌人面前放松警惕,还是说,太看不起他了?
洛北月趁机挣脱开来,虽然有些迷惑,但他没有任何犹豫,虽然时间不多,但这样的间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一句话一直回荡在他的心口之间,在紧锁双眉的同时,瞬间将灵魂之链穿过夜幕垂的胸口!
传闻,这是跟随黑色盒子一同留传下来的,唯一能镇压鬼物的东西.
无论成功与否,只要有一小丝希望,都值得一试!
“哈?这就是你打的算盘么?”
夜幕垂脸上闪过一道痛苦之色,带着一直以来压在心底的怨气,狠狠的瞪了洛北月一眼.
就是在这一眸之下,洛北月险些灵台失守,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淌下来,似乎浑身上下都冰冷冰冷的.
灵魂之链并没有明显对夜幕垂的行动造成阻碍,致使他内心深处尚且还有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跟着破灭,只剩下一脸惶恐之色,被最后一片黑暗彻底吞噬!
“哼,虚伪,看来千年的时间,人族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在掌控了洛北月的身躯以后,夜幕垂只剩下一种内心无比的空虚和落寞之感.
不仅囚禁了齐王,从那以后,整个圣罗娜王国也尽数被收在她的手中.
是呢..除了自己,这个肮脏的世界上也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了..
夜幕垂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至于那黑色盒子,虽然是曾经封印她灵体的容器,同样也封印了她的本命法器,虚天.
世人皆只知道接受传承的是齐王,因为这也是唯一解开黑色盒子的方法.
但她在搜取了齐王的神魂记忆以后,这才知道,事实恰恰相反!真正接受传承的,是当今的圣女殿下,露熙.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掩人耳目做的滴水不漏,呵,不愧是种狡猾的生物!
夜幕垂眸中闪过一道妖艳的红光,她总会想起一些不愉快的过往,一面咀嚼着鲜红的内脏,将冷厉的寒光忽然转向黑暗的一处,冷哼道:
“宵小鼠辈,藏够了么?孤可不打算再和你客气下去了!”
话音刚落,身前的两道巨大石柱骤然间崩裂开来,化作无数细小的碎石,在碎石再变成粉末以后,只在原地留下一道黑色的影子.
杀气仿佛要凝实了一般,万丈寒霜将周围的一切都映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