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幽深的眸参着缀缀斟酌,他垂着眸,指尖的酒杯微晃,唇边还是鲜红留下的余香,弥漫至空中。
他抬起头,看向陆澍深邃的眼神,抿着唇,半晌才说出口:“你说,一个人忘记一切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很绝望?”宋羽辰轻启唇瓣,眼中烁着眸光,没有璀璨的之意,而是深底处压榨的晶石,失去了光泽。
闻言,陆澍身子一怔,轻蹙眉宇,微眯眼球直直地盯着宋羽辰眼睛,星云流转,看到的还是一片蒙上灰的眼,须臾放弃了才收回了视线,这才正经地从安颜身上只坐起来,脸上是淡淡的肃穆。
“是不好,但若换一个角度想,你认为那个忘记一切的人,她是否在舍去一切时是否愿意?也许也在痛苦着,在记忆里挣扎。”眼中没了那抹平常的痞气,身着立领的黑色制服,全身散发的是深沉暗黑的气质,却显得稳重,若白无常卸下了衬衣,融入了黑夜的狂欢。
身后的安颜也愣了,她是第一次见陆澍这般模样,平常的陆澍不是各种欺负她就是百般的戏弄她,她生气了就开心,她哭了就慌张。现在,他就是坠入的凡间的断翼天使,可背对着她的脊背挺拔,是骨子里的傲气,竟在如今才发现,身边的男人,有叫嚣的资格。
你知道了一个人的一面,也许你认为自己只是饰演小丑过往,可你不知,面对你的面孔,是他揭下面具的眉目。
陆澍的嗓音本就是低沉,参杂着浑浊的深意,更显得游荡。
他的话宋羽辰闻见,指尖指尖一滞,眸中的流连若是散去又若还搁置在那,倘倘的朦胧雾气。宋羽辰蹙着眉,从紧皱,到后来的释然而开,恍然的,指尖晃着的酒杯不再晃荡,垂下睫毛,终还是把那酒杯放回了桌上。
说他为何问出这般愚蠢的话,怕是宋羽辰自己心里的纠葛,他如今手里的把控她的人生,是沉重的,万分需要呵护的线,他害怕自己选错了那条线,若是对的一根随风筝远去,宋羽辰,就是千古罪人。
但陆澍说的一番话突的让自己醒悟,他错了,不该为了所谓护妻心态而去隐埋事实,她也会恐慌,也会害怕,没了碎片的指引路线,迷失方向。
有些事,到了时候终还是告诉她,即使再埋葬,再遮掩,云层遮不住光晕,泥缝挡不住雏芽。
“那个…破坏一下气氛,陆澍,我我…想上厕所。”安颜自是看出四周的气压压抑,她听着两人的对话也是有些懵然,一人一句的都各含深意,本就轻伤低的她当然是不明所以然,可会突的肚子有些闹腾,扯了扯陆澍的衣角,轻声呢喃。
陆澍闻言转过头,面上的深意逝去,还是那妖孽的轻笑,含着眼角的深邃,抬手揉了揉安颜柔软的脑袋,再转头眼眸看了看宋羽辰,余光示意。
安颜愣了愣,喉咙莫名的吞咽下唾沫,眨巴着双眼,瞩目宋羽辰冷意的脸,一股寒气就袭遍全身,身子不禁哆嗦。只见宋羽辰淡着眸抬头也看向了她,也只是匆匆一瞥就逝去,轻启唇瓣:“去,别打扰到她。”
话语落地,安颜就是跟哈巴狗一样点了点头,直站起时经过宋羽辰身边时,又是一阵冷气,脊梁后一片的冷汗,待走出那片阿鼻地狱,安颜全身就跟脱了水一样,不禁松了一口气。
“婉儿啊婉儿,这万恶的人居然拿这种眼神看我,平常你在他哪敢...唉,罪孽罪孽。”安颜在胸前做了教堂祈福的动作,呼了一口气,再抬眸,脚步就停滞在顾婉的门前。
之前宋羽辰说让她不要打扰她,是因为宋羽辰的别墅虽是精致但是布局却是很普通的公寓摆设,唯一她能用的厕所就是顾婉房间里的那个,说起来拥有万金的打土豪宋羽辰会买这种房子,怕也是授了顾婉的意。
指尖触摸上那抹冰凉,心底不禁开始忐忑起来,莫名有点紧张,再扭动开关后,门后袭来一股好闻的香味,说不出来的是什么味道,异常得让人舒了心神,脚步缓缓地裸露出,一点两点,暴露在里边昏沉的空气中,蹑手蹑脚地关上了门,房内拉上了窗帘,地面毫无光泽的意味,是瞩目那床头的台灯点亮着,洒下橘黄的光,铺在软毯下起伏的身躯。
顾婉的房间以前她就来过很多次,虽说是宋羽辰别墅里的,她还是很熟悉,一下就摸索着触摸到了门槛不远处突兀的把手,拧开一下,一个侧身就走了进去,指尖开了灯,面前腾的一亮,面前是洁净的镜子映着她的面孔,征得一下不小心惊呼一声,突的立马捂住自己的嘴。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轻声地推开卫生间的门,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瞥见那不远处微股的身躯,幸好,那裸露出的面颊还垂着双目仍在沉睡,心底的石头落下,再次关上拍了拍心脏。
她不是怕弄醒顾婉,因为这种事她以前就经常干…她怕的是,宋羽辰那个护妻狂魔,万一一个冲动把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