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朱县令转头看向李正清的时候,迅速地将厉声厉色, 好似可一手遮天的神情换成了一副阿谀奉承、拍马溜须的模样。
“李大人,您为何让停止行刑,下官马上就能让这两个刁民,从实招来。”
李正清耳不旁听、目不斜视地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道,“朱大人,本官并没有看到你说吴大、吴二杀死这六名女子的证据。你这样的做法,在本官看来就是严刑逼供——”
朱县令一听李大人口中长长拉起的尾音,顿感不对。
按照以往的情形,像是自己报明作案的动机,案情的始末是如何,这些京官大老爷早都一早拿着自己给的供银回京享福去了,哪还会有在这里驻守等着判案的。这作风倒像是为民请命的清官作风。
清官?
口中念到这两个字,朱县令自己都笑了,这普天之下哪儿有为民做主的清官。
想到这里朱县令一改方才的模样,极其谄媚地禀告道,“大人,您是不是看林家的人还没到,下官也是这个意思。不能让他们这些罪魁祸首逃出法网之外,您看呢——?”
李正清还是没有看向朱县令,仍是那个平淡的口吻道,“朱大人觉得怎么做好,便怎么做吧。”
朱县令一听,不禁长舒一口气,擦擦脑门上的汗。果然是自己方才理解失误,这京城来的李大人果然比自己还狠,这就是要等着林家的人来了,在这公堂上杀鸡给猴看。
他不由得忍住心中的笑意,又一脸严厉地看着堂下和堂外的百姓道,“罪魁祸首林家的人还没到,本官现在令延迟再判。先将堂下这两个方才敢顶撞本官的刁民,各打二十大板,拖到一旁示众。”
板子一下下的打下去,吴大和吴二都有些吃不消,早听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提及过,这杀威棒下去,可打重也可打轻。有的时候看上去很重,其实只是轻轻地挨了挨人犯的屁股。而有的时候看上去一点都不重,其实却每一棒都挨到了实处。
到今日,他们兄弟二人真是领教了个真切。
就在快打的吴大吴二即将晕厥之际,忽听到堂外有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
“大人可知何为滥用私刑?”
朱县令忙找这声音是从何处传来,就见从县衙外走进了一个身穿管事衣服的清丽女子。而她身旁还站着一个容貌绝伦的青年男子与她并肩而行,通身的气派让人不得小觑。
女子看了那男子一眼,那男子竟然敛气,乖乖站到了县堂之外。
待女子走近一看,朱县令的眼睛简直都要瞪出来,真是个小美人啊。自己在玉山县只手遮天这么多年,强抢无数民女,可没有一人有眼前这个女子的这般气质与美貌。
朱县令刚想重重拍下的惊堂木,如今却是缓缓地落在了公案之上。
“你是何人”,朱县令不由得拿着眼睛滴溜溜地打探着林瑶玥。
林瑶玥上前一拱手说道,“大人,小女子乃是玄林玉行的女掌事。此番受我家小姐之托前来处理玉矿山女尸一案,还未请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