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正清的眉宇紧皱。
而那个穿戴着黑斗篷的神秘人则是忍不住向外退了两步,紧紧地拉住他遮面的斗篷。但守在门外,将这个穿戴着黑斗篷的神秘人捉来的从九品下的武官。此时,他耿正的面庞却肃穆异常,赫然拦在了门前。
就见林瑶玥淡漠的神色无视这个穿着黑斗篷的神秘人害怕的神情,而是没有一丝表情的一步步逼近他。直逼到了内堂的门口,撞上了那个九尺高的小武官。随即,林瑶玥迅速的一手掀开了他穿戴着的黑斗篷。
“——!”
除了林瑶玥,在场的那两个人皆是一惊。李正清没想到林瑶玥向自己借人,要抓的竟然是他。而颐儿则惊讶于这就是那个与方氏有染的男人?!
下一刻,就见林瑶玥平静如水的凤眸抬眸,“如此一来,李大人还觉得瑶玥的身上还能有什么秘密是比庶母的这个秘密,更加不能为外人道也的吗?”
李正清半晌看着他自己的人从方氏买下的别苑中抓来的奸夫说不出话来。
而那个男人此刻则紧紧地抓着身上的黑色斗篷,将面目藏在了斗篷之下。但林瑶玥此刻却神色冰冷的侧眸望向正堂之上的李正清说道,“而且,不光是这样。庶母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也不是我父亲镇国大将军林朝阳的,而是你的吧,方舅舅。”
刹那间,堂上的李正清惊得说不出话来。而这个时候本是在后堂闲着喝茶的颜司明,却是浪荡的从后堂内遛了出来,好死不死又火上浇油的添了一句,“禀大人,如果下官没有记错的话。镇国大将军应该是今年二月底才回到上京城中的,可是死去女尸肚子内的孩子却已经有将近五个月了。”
“你,你胡说!”方之远此刻顾不得自己身上的那件黑色斗篷。如果这件事传扬出去,就算林瑶玥不将奸夫的矛头对准自己,芝雅也会落个名声扫地的下场。明明她已经死得那般凄惨,如今不能将杀死她的元凶绳之以法,还要让芝雅承担死去后的骂名!
方之远此刻只觉得痛苦异常,可是却已经覆水难收。
而听闻方之远怒极而言的林瑶只是淡然一笑,“反正她已经死了,若是方舅舅不想认这个孩子也没有什么。反正我们镇国大将军府是不会认下这个孩子的。而且——”
下一刻,就见林瑶玥猛地将方之远袖中藏着的匕首,打落在了地上。
“而且,瑶玥再说最后一遍,庶母不是颐儿杀的。要报仇,还请你和方大人先找好你们真正的仇人!”
林瑶玥最后的一句话彻底击破了方之远内心最后的防线,而刚刚掉在地上的匕首,更像是一个无情的笑话。
就见方之远此刻面目憔悴的跪倒在了地上,“芝雅她当初就不愿意嫁给林大将军,而林大将军也不愿意娶她。我知道我与芝雅永远也没有可能。却没想到渐渐的会发展到这一步。”
林瑶玥看着一直语态温和,眉宇间还隐隐透着些许读书人铮铮正气的方之远,此刻颓废消极的模样,轻叹了口气。“我知道,齐大非偶故事背后的真相,不是因为齐国过于强大,公子姬忽惮之,而是文姜所爱乃姜诸儿是也。你也并不是方阔方大人的嫡长子,而是庶长子罢了。”
林瑶玥清丽的嗓音,凝重异常,在这间有些空荡荡的京兆府内堂上回响阵阵、
而就在这个时候,只见慕容锦一身玄色直裰朝服,修长的身姿笔挺。那好似被玉石勾勒的俊美容颜上噙着一丝浅笑,慵懒的踏入了此刻有些沉重又有几分不安的京兆府内堂之中,“本王的玥儿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呢。”
此时,慕容锦深邃的幽蓝色凤眸含笑微凝,广袖一挡,将林瑶玥护在身后。
虽然慕容锦此刻一身朝服,但是林瑶玥却并没有在他的身上闻见熟悉的龙涎香味,相反,她闻见了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以及丝丝鲜血的味道。
堂上的李正清,此刻无论如何也不想让摄政王慕容锦卷入这场是非之中。不管方家这对儿女做了什么,方阔是现在皇帝慕容平最依仗的重臣。如今这个情形,就好似是他李正清与摄政王慕容锦一同拔掉了皇帝陛下的心腹。而更可怕的是,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李正清此时不禁自嘲一笑,就算是他再傻,现下也明白是被人算计了。先是吏部尚书欧阳正德,再是大理寺寺卿方阔,他不知道再下一个是谁,但是这种被当作争权夺位的棋子的感觉,太不好了。
“锦王爷,如今下官正在审理案件,就算是你贵为摄政王,也不能越俎代庖审理下官手中的刑案。”
但闻言,慕容锦却显得很是坦然,同时他深邃的幽蓝色凤眸轻瞥,霎时他身后的随行护卫,将一把精致的紫檀太师椅立于京兆府的内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