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岑不吭声。
“等下帮我把伤口重新包扎好。”李时渊忽然说道。
这下,原本还在闭目养神的穆岑却忽然睁眼,怒视着这人,好似下一秒就能把这人给拆了。
李时渊倒是坦荡荡的,还能把这些话说出口。
明明都是自己糟蹋的,明明她提醒过的。想到这些,穆岑有些不情愿,才想怼这人几句,李时渊的眸光却越发显得温柔,就连大手肉不禁抚摸上了穆岑的脸颊,完全不给穆岑开口的机会。
不算狭窄的寨子里,只听见李时渊低沉沙哑的声音,几乎是贴着穆岑的耳根,一字一句说的清晰:“岑儿,我爱你。”
随着话音落下,穆岑的耳根是彻底的烧红了起来,就这么看着李时渊,张口欲言,但最终也没说出口,而是把话都彻底的吞在了喉间,安安静静的。
所有的脾气,在一夜之间就跟着安静了下来。
被这人堵的说不出话,最终剩下的只有羞涩。
而李时渊仍在轻笑,面不改色的拉开了距离,在水温凉下来的时候,他把穆岑从木桶里抱了出来,不介意自己被弄湿,仔仔细细的把穆岑擦拭干净,拿过一旁准备好的干净的衣裳,重新给穆岑穿好。
一气呵成。
而后,李时渊并没避讳穆岑,安静的站在原地,把自己的衣衫给重新传了回去,才低头看向穆岑。
穆岑没说话,心思仍然停留在这人之前的话语里,心跳很快,那种燥热的感觉仍然还在。
反倒是李时渊已经冷静了下来,淡淡开口:“太子已经抵达边关了,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就会进入西域。”
穆岑抬眼,李时元来的时间比自己预计的又快了一些。
“接下来的时间,除去太后那,不要再轻易离开。不要再把自己送进来,知道了吗?”李时渊再一次的提醒,居高临下的看着话中的小女人,“我可能会顾不了你。你这边我已经安排了人,玲珑不用担心,如果真的有事,她会用命护着你的周全。”
李时渊的话语变得严肃了起来,唯独看着穆岑时,眸光里的缱绻不曾落下。
“我可能不能再过来找你了。”李时渊继续说,“不管听见我的任何消息,只要不是容九亲口告诉你,都不可信,包括玲珑在内。局势不稳,就算是玲珑得到的消息也不一定准确。”
说着,李时渊顿了顿:“还有龙邵云。听见了没有。”
穆岑嗯了声。
和李时渊来往这么长的时间,李时渊极少用这么严肃的口吻和穆岑说话,穆岑自然也不敢含糊。
见穆岑应声,李时渊这才微微放心,但是那眸光停留在穆岑的身上仍然没挪开分毫。
在这样了显得紧绷的气氛里,忽然李时渊摊开手,穆岑一愣。
这人不知道何时变了一枚新的簪子出来,不似初入西域时,那一枚和西域的火热融为一体的簪子,反倒是带着流苏,波光粼粼,只要流苏冻起来,簪子上就可以随意的变化出色彩。
极为好看,也极为费工。
最重要的是,簪子看起来就有些年限了,只是被保护的极好,看起来和崭新的也没太大的差别。
“这是——”穆岑拿起簪子,忍不住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