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的事有不少,孙梓凯先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把空间之术的具象化大大缩短时间,他至少要将空间之力摸透到很高的地步,然后才能慢慢去接触空间之后的时间大道。
他取出了两张符纸,同时在上面构建一模一样的前三域,再构建相互对称的第四域。无论他如何的精简时间和聚精会神,都无法将此术的制作过程缩减到一个时辰之内。而且空间之术耗费了他巨大的精力,他就算做了许多次,也难免会因为疏忽而错了细节。
他的思维很快跳出了修行规则的局限,要想瞬发空间之术,他必须要制作一个“模子”,一个可以无限复制空间之术的“模子”,待到用时,他只需要将大片能量往“模子”上一过,便能得到术体,可要做到这一点,他首先得积攒足够的能量才行,他血肉中的能量可是有限的。
到此,他便要为自己开辟创造的能量修行之道,正式琢磨出一个雏形。参照灵气修行的模子,他认为所有的修行之道在一开始,都是在进行着“术之本体”(灵气、能量之类)的积累,只有积累到一定程度,才会衍生出其它东西。
譬如灵气修行之道,修行者一生都在吐纳并积攒天地灵气,当攒到一定程度,身体扛不住了,便要创造出一个“容器”,其实就是体内金丹,金丹提供了更大的空间,便于让修行者继续积攒灵气。
那么能量也可如此,孙梓凯吸收的能量一直就储存在身体血肉内,但能量一多,便会溢出体外,他也需要一个“金丹”。可他如何才能造出那个金丹呢?
富哲在前些日子给了他一本医书,这医书与凡人医者之书大不相同,它记载着人身上的所有“箍位”,所谓的“箍位”是穴位的更深一级。书上记载,生灵修身,实则修的是凡体内箍,所有生灵体内都有五大“箍位”,它们决定了生灵体内所有穴脉的流通性,但书中记载前后矛盾,一周十转,不得让人有所心得。孙梓凯明白了,这医书其实是某个修行者将自己的一知半解理想化后的产物,只是那一知半解足以吊打当时的修行者,因此才会被奉为经典流传至今。
而孙梓凯反复琢磨后,才发现,学医修行者们追捧的“内箍”之道,其实就是生机与能量之道的雏形,不,雏形也算不上,他们只是觉察到了灵气背后的某种存在,捕捉到了一点点规律,但并没有真正接触到生机与能量的痕迹。
孙梓凯发现“金丹”诞生的位置,几乎都在修行者的丹田位置,修行者们将“金丹”称为“内箍”的一个“元球”,而孙梓凯忽然发现,在丹田位置处,能量和生机脉络都有一个小结节,这两个结节的交汇处出现了一个圆球般的空洞,难道这个空洞,就是“金丹”吗?
很快,他又在心脏之位也发现了同样的情况,能量和生机依然在此打了一个结节。两个结节上下相对,形成了中央的真空区域,丹田处的生机在上,能量在下,而心脏处的能量在上,生机在下。
他使得灵气在体内流动,果然发现自己的灵气会慢慢渗入丹田位置那两个结节中间的空洞中,如果一直这么蓄积,假以时日,岂不真可以聚成一丹?
他试探性地将一缕能量灌入两个区域,就在成功的那一刻,突然,两个区域有形了,是球形,可以被孙梓凯明显感知到,但紧接着的,是能量的极速“陷落”,就像是两个黑洞,疯狂地吞噬着孙梓凯体内的能量,在十息之内,孙梓凯血肉中的能量便已干枯。
两个黑洞好像一正一反,一阳一阴,它们的确开始储存能量,但它们的正常运行,是需要被稳定的,而稳定的方式,便是二者中间会诞生一条独立的能量或者生机流,这也是二者与其身体内能量和生机脉络联接的唯一通道,也是维持黑洞平衡的唯一方式。
能量与生机结节,就是黑洞的前后两个阀门,而在下方的阀门决定了这个黑洞流动的介质,丹田处开启的永远是下面的能量阀门,因此当它被开启的时候,两个黑洞之间会有一条能量流,而心脏处开启的永远是下面的生机阀门,因此它产生的是生机流。
无论开启哪一个,产生哪一条,都会使那个黑洞产生“金丹”的妙用,而由于生机或能量流是黑洞与身体脉络的唯一通道,所以这两个黑洞一旦被开启某个,便缺一不可,但凡少了一个,另一个黑洞便会失去其储存的功效,而其所储存的巨量能量,会因为没有出口而迅速膨胀,乃至涨破孙梓凯的身躯。
丹田处的黑洞以能量维持平衡,十分稳定,就算能量发生极大的动荡,也不会对本体产生太大的伤害,可心脏处的黑洞以生机维持平衡,生机直接影响到本体的生命力,牵一发而动全身,它的变动每时每刻都伴随着生命危险,但优势在于,心脏处的黑洞既能提升本体的能量阶级,又能进化本体的生机阶级,因此,若沉心修炼心脏黑洞,修行者的境界会提升得更快,实力也会更强。
这一猛一静的两个黑洞,确有特色,孙梓凯并未将其命名为“金丹”,而是将丹田处的温顺黑洞命名为“神丸”,心脏处的狠戾黑洞命名为“魔丸”。
孙梓凯在惊喜自己这么快创造出“金丹”的同时,很快就意识到,他不应该将神丸与魔丸一起刺激,它们中的每一个在生效之时,都会与其本体达成一种平衡“默契”,他的身体是多大的能量度,神魔丸就会产生多大的储存度。可二者同时生效下,神魔丸都完成了与其本体的平衡,那么它抽取的能量就得是本体能量度的两倍,他的躯体现在已经被榨干,能量若被抽干,下一步被抽的就是生机了,四周根本没有那么多能量和生机让他吞噬,他不能够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