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野拽惯了,初中成绩差到狗都不看的时候,宁愿交本白花花的作业上去也不肯抄一下,抄同学的不行,抄网上的也不行。
老师一脸便秘:“你要不要做做样子,给我点面子。”
小少爷也不让人为难,一声不吭地主动到门口罚站。
后来到了高中成绩好了,就更是坚守底线,成了每天早读前在熙熙攘攘要答案的人里的一股清流。
姜白野一脸冷然地打开刚下好的软件,把王谦虎的那张图扔了上去,屏幕上蹦出个加载中,线段组成的圈从深到浅绕了好几圈,然后弹出了个error界面。
姜白野扫了一眼,彻底崩了,二话不说将王谦虎从黑名单拉出来打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姜同学,晚上好,我正想找你呢。你怎么不小心把我拉入黑名单了呢?是不是想把我设成置顶点错了?——我就知道,我们这样心向学习的人肯定彼此珍重!请问你那道题做出来了吗,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再不得到答案我真的快熬不住了。”
王谦虎可能不知道什么叫眼色,虽然他也看不见姜白野的脸,但他周哥这样的人什么时候主动给人打过语音。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
“我觉得你不仅三天没吃饭,还三天没挨打。”
“?”
“来,你告诉我,你是在哪里看到这道鬼题的。”
“北大训练营试题。”
“……”
姜白野没忍住:“我是不是得罪你了?”
王谦虎一懵:“这是什么意思?姜同学,我一直很尊重你的啊!”
“你从北大扒了道变态文科题,给高二的半吊子理科生做?”
“啊!那不是什么文理不分家嘛!我们应该积极响应国家号召,用自己的行动跟随党的脚步啊!”
“……”
姜白野想打人。
他觉得跟这个神经病说下去,他能把自己气得折寿一半,说不定能赶在周衡钰前头走,让周衡钰来给他扶灵。
他干脆地挂断了电话,把王谦虎继续扔进了黑名单,起身拿了套衣服去淋浴间洗澡,冲一冲满身的燥气。
温水从发顶流下的时候,这一身躁郁总算平和下来了不少,热气笼罩在狭小的空间里,攀上少年的眼睫,把眉目的冷霜氤氲出一片薄薄的雾。
姜白野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随手拿的衣服是周衡钰今天送来的新的睡衣,刚送来就穿上总好像会给人展现出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会很丢人。
他想了想,正考虑要不要出去换一套的时候,周衡钰那懒懒散散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小孩,今天我还能进么?”
“……”
姜白野没好气:“不能。”
外头人不依不饶,好像本来就没打算能多么顺利一样,不急不慢道:“那什么时候可衡?”
姜白野:“什么时候也不可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