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更衣室，周从文没直接换衣服，他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身上。
真特么的，周从文心里暗自骂了一句，打开更衣柜，取出白灵芝手一抖，一根烟像是精灵般跳出来。
一次性打火机在手指间转动着，灵巧的像是活了过来似的。
舒服，只可惜灵芝和宇宙香烟后来都不生产了，周从文很是怀念。
一身肾上腺素和多巴胺的味道真是难闻，以后天天做慢诊手术就好了，周从文自己安慰着自己。
“孙哥，白灵芝，你能抽的惯么？”周从文对着麻醉师吹了口烟，笑眯眯的问道。
“着急，没办法。空气栓塞，你知道的。”
“慢着点，这烟呛。”周从文笑了笑，“现在回头想，我高度怀疑是因为用双氧水消毒，渗到已经缝合的密闭手术创口内。因为产生的气体逸出困难，然后沿皮下向上走行形成皮下气肿。”
“的确，小概率时间，可一旦出现了就是百分之百。”
“你说的也是。”麻醉师叼着烟，却不敢胡乱抽，这样太冲，自己没福气享受，“小周，不是哥说你，就算是抢救患者你做的也太过了。”
麻醉师结语，虽然周从文说得对，但自己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想了十几秒钟，麻醉师才猛地一拍大腿。
他揉着腿一脸苦笑的问道，“小周，空气栓塞我可没听说抢救成功的案例。三个月前人民医院妇产科出现一例空气栓塞，患者虽然活了，但双侧瞳孔散大，成了植物人。在icu住了一段时间，据说现在已经放弃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会者不难，难者不会？麻醉师看着周从文，有些恍惚。
“周啊，你在哪学的？”麻醉师小心翼翼的问道。
麻醉师明知道周从文是在敷衍自己，但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才好。
而且最关键的是——当时麻醉师也是亲历者。
遇到空气栓塞还能保持冷静，并且判断王成发王主任无法指挥抢救，第一时间不去考虑利害关系把王成发那种凶神恶煞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