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小道上行了一队人马,其上木箱遍布,车轮深陷土中,足可见载货之多。
中间马车车厢内坐着千阳县知县吕旭,丝毫不顾摇摇晃晃的马车,拿着一本书饶有兴致看着。
凤翔府所发生的一幕幕他已有所耳闻,兔死狐悲,不得不早做准备。
和那帮今朝有酒今朝醉亦或放不下当前官位的人迥然不同,吕旭早已意识到解决凤翔那一干人后宁飞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索性在其未至之前先行逃走。
毕竟官位还在,宁飞走后再度返回,或许仍能任职知县也说不定。
退一万步讲,就算再无机会,安安稳稳当个富家翁也总比人财两空强。
这时,前头传来一声极其悲壮的马儿嘶鸣声,紧接着喊杀声冲天,待吕旭出了车厢去看时,车队已被上百人团团围住!
作为当地父母官,尸位素餐之余,吕旭还是了解一些情况的。
千阳县固然也苦,境内有些山匪,但都不成气候,充其量也就二三十人,哪里来的这么庞大的队伍?
而且他们显然准备充足,摆明了就是冲自己来的!
世上只有一个人会在此时比吕旭父母还要惦记他,——宁飞!
果不其然,一干人等让开,一位锦衣华服之翩翩公子从中走出,冲吕旭吹了个口哨,冷笑道:“吕大人,这是要去哪儿啊?”
吕旭登时苦了脸。
不带这样玩的!
为了这点金银珠宝,竟然都干起打劫营生来了,吕旭是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等要钱不要脸之人!
“你什么德性来时我已打听清楚,亦是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混蛋,自尽谢罪吧,咱们面子上都过得去。”
宁飞从身旁人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扔了过去。
寒光划过,吕旭知道自己完了,却仍旧没有胆量拿起那把匕首,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直面死亡,至少吕旭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