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母护在苏筱柔面前,犹如母鸡护着小鸡崽般,对着安抒抒一脸阴沉道:“你走可以,但必须立马和启樾离婚,我的女儿绝不可能像你母亲一样做人小三!”
安抒抒蜷紧了刚才因用力而泛红的掌心,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溢出丝丝血迹。
她没想到,她和母亲整整二十七年的感情,竟敌不过一纸血缘关系证明。
也对,如果她的生母真是插足她婚姻的小三,母亲是该讨厌她。
抢走了一个女孩原本幸福的人生,让一位母亲疼了情敌的女儿二十几年,这谁不恨呢?
她看向陡然沉默不语面色却极其难堪的周启樾,笑了,笑得释然。
“好,你们想回收垃圾,你们拿去!”
她又看向瑟缩在安母身后,却露出胜利表情的苏筱柔,冷冷道:“我希望你谎言被揭破的那一天,你肚里的孩子不会像我的孩子那般被他的父亲遗弃!”
“你说什么?”
“你这疯女人,快回来,你是咒我肚子里的孩子死吗?”
“啊……啊……”
安抒抒缓缓转身,不理会身后女人的尖叫声与辱骂声,没有一丝留恋地走出安家别墅。
大门口,她再次回头凝望了眼这个所谓的家,茫然地看向前方的路,不知道她的家在哪儿,她的路在哪?
周柏霆从车上下来,逆着光朝她小跑而来的高大身形,好像被镀了一层金光,耀眼得令人挪不开眼。
他的影子很长,站在她面前,同她的影子拉成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安抒抒看着他,惨然一笑,“周柏霆,我没有家了!”
她的孩子死了,父母也不要他了。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一个人心痛到极致时,连哭都懒得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