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非荀深深看她,语气中情绪难测:“何时听我允你走了,跑什么。”
锦鸢最怕他这般表情和语气。
看似温和,可底下却藏着嗜血的厉色。
若是说不好逼得他发怒,非要饮了血、尽了兴才肯罢休。
锦鸢心肝胆俱颤,掩饰眼底的慌:“道观人多眼杂,奴婢…是怕连累大公子…”
她不善撒谎。
只轻轻扫一眼,那颤颤儿的眼睫就漏了相。
赵非荀将她的小心思尽收眼底,满足于她的听话、讨好自己的心思,手掌在她脸颊上轻拍了两下,放过这个可怜的小丫鬟:“去吧。”
锦鸢如蒙大赦,谢恩离开。
才走两步,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
“这个月休沐,别让我再见你带伤来。”
锦鸢喉头哽住,心下一片凉意,侧过身,又福身,“是…奴婢记住了…”
离开时,她不敢走的太急太快,怕惹恼了赵非荀,又怕脚踝的红肿又严重起来,一撅一拐着走出月洞门,摆脱了身后的视线,她才得以松一口气。
可心还是混乱如麻。
未来命运多舛。
她预见了自己的死路,妄想从中拼出一条生路来,唯一的法子便是不再与赵非荀纠缠。
可眼下他拿捏着为爹爹治病的袁大夫,她受此牵制,只能任由他摆布自己,他性子喜怒不定,一旦自己这些念头被他察觉…
锦鸢无端浑身发冷,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