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屋门打开了。
黄淑娟站在门里,惨淡的月光将她那张脸照得像鬼一样。
她狠叨叨的瞪了桑榆一眼,转身回屋,就那一转身的功夫,发现院子大门没有了,大叫一声,“门呢,啊?院儿门呢?”
桑榆瞧着她那明知故问的蠢样子,当作没听到拧身就进去了。
“半夜三更的才回来,上哪骚浪去了,还要不要脸了。我问你呢,院儿门咋整地?”
“不知道。”桑榆无辜的回了一句,坐在炕上开始脱鞋。
装睡的桑小晚一个咕噜爬起来,指着桑榆落井下石,“姐,你净瞎白话呢,院儿门就是你踹坏的,还说不知道。”
桑榆凉凉的侧过脸,看着那一家三口,“你看着是我踹的?”
桑小晚一听这话,顿时来劲,指着留了一条缝的窗户,得意洋洋的道,“我趴窗户上亲眼看着地,就是你踹的。”
“哦,看着我踹门,没听着我叫门?听到我叫门还不给我开,等着我踹?妈,你看我妹呀,咋一点都不爱惜家里的东西呢。爸,你可得好好管管我妹了。不然,咱这个家,还不得让她败坏没喽啊。”
桑晩心本来是打算着收拾桑榆一顿,没想到还被反将一军。
上辈子,桑榆根本就是她的出气桶,即便后来发家致富过上好日子,也没敢这样对待过她。
越想心里越不平衡,桑小晚又哭又闹,就说桑榆挑坏,破坏她和父母之间的关系。
白天的事已经够丢人了,桑长河唯恐闹大发了再把乡亲们都招出来听热闹,连忙喝止桑小晚,也由躺变坐,摸黑装了一袋烟,一边抽一边数落桑榆。
七十年谷子,八十年糠,想着啥,就说点啥,东一耙子,西一扫帚的,也没有个重点。
桑榆听得两耳发堵,昏昏欲睡。
说了半天才接到正题上,桑长河问她这两天为啥老是往外跑,家里的事不管不问的。
言外之意,你有肉都给外人吃了,为啥不拿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