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
彼时,萧子山便携着萧子窈去猜灯谜,赢得许多无足轻重的小玩意儿。
然,今时今刻,一冷灶、一冷碗、一冷汤,煮好的汤圆只管放糊。
萧子窈实在无有兴味与心思,便将那一碗汤圆推与了沈要吃去。
他于是默默的接过来。
萧子窈笑得有些发苦:“呆子,总吃我吃剩的东西,你不会嫌烦吗?”
“不会。”
他埋头道,“只要是六小姐给的,多少都不足够。”
萧子窈浅笑若无,只轻轻的点他一下,复又守在了窗边。
萧子山出师已有数日了,她便一日一日的去撕挂历。
那红红的小纸小字一页复一页,只管看得人头晕眼花,可她却总要多留心一眼黄道凶吉。
留吉不留凶,若是吉日,便不敢撕下,取些糯米胶来糊住,似年轮般愈添愈厚。
今日彤彤元夕夜,大吉,却很不够团圆。
帅府上下,始终不得萧子任的影踪。
萧子窈早已寒了心。
谁知,她正凭窗睐着,却见一道黑色的影子疾疾的闯进了园子。
“子窈、子窈!不好了!四哥他——”
萧子窈一惊,又见是萧子任,便再也静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