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鹊儿始终恹着气,更无转醒之意。
萧子窈唤过她一道,却不得回应。
却见她喃喃着翻了一下身子,甫一开口,简直声如细蚊。
“小姐,您就再让我歇一歇……我这些时日忙里忙外的,累得很呢……”
此言非虚。
打从梁显世霸占了帅府、又将萧子窈软禁了起来,这落落的西院里,便只剩下她们主仆二人了。
所谓相依为命,大抵便是如此了。
萧子窈五谷不分,空留一身才情,平日里,鹊儿须得劈柴烧火、洗衣做饭,只将事事挑在肩上,更不敢言倦。
思及此,萧子窈便也止住了嘴。
却不想,鹊儿睡过了晌午,更耗到了黄昏。
如此这般,饶是萧子窈再怎么体谅她的辛苦,却也不敢再任由着她睡下去了。
萧子窈于是唤道:“鹊儿,再这样睡下去,黑白就要颠倒了!还不快些起来!”
说罢,便去拨她的身子。
谁知,不过只是轻飘飘的一掀,鹊儿竟一下子翻倒了过来,头也斜斜的歪了开去。
萧子窈怛然失色。
她忙不迭的探过了手去,只在鹊儿的额前一摸,一瞬不过,便立刻慌了神。
正当时,鹊儿满脸发烧滚烫,人也烧晕了过去,左右是叫不醒了。
萧子窈简直不敢大意,立刻便浸了一张冷帕子来,更严严的贴在了鹊儿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