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苏同心已然哭了半日了。
那夜宴浩大,座下非权即贵,总也万万得罪不得,然,便是这如此的众目睽睽之下,沈要却还是罔顾一切的弃她而去了。
当是时,梁显世只得道是军中突发要况,须得沈要亲自走一趟,欲盖弥彰之意实在溢于言表。
旁人且听着、面上且应着,再笑过三五分,到底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关起门来嚼舌,满城风雨洋洋洒洒,谁人还会不知沈要之于萧子窈的百般心思?
偏又风月闲谈最容易广传开来,大约再过些时日,她必要沦为各中的丑角、再无颜面可言了。
苏家若非占了从龙之功,她苏同心便是连萧子窈的半分颜色也占不到……
苏同心直觉心下无限悲戚,自然食不下咽,下人来请也只管闭门不出,郁郁的作茧自缚起来。
长日将尽,苏父军中事务繁忙,久久还未下职,苏府上下寂静如许、灯火靡靡。
苏同心却不敢点灯。
她只将萧子窈赠与的那一袭红裙丢在镜前,如火如荼的红岚仿佛桃花瘴似的魅影,画地为牢。
却是此时,门外忽有人言:“小姐,小姐?您还未睡下罢?快些开开门呀,有人来看您了!”
苏同心咬碎指尖的蔻丹,只管想也不想的回道:“……来看我做甚?没人愿意看我的……你快去回掉人家罢,就说我身子不适……不见客。”
谁知,那下人一叹,旋即连声劝道:“小姐别再难过了!若是旁人上门叨扰,我便也自作主张的替您回掉了,可是这一回不一样呀,那来人可不一般呢!您猜猜看,是谁?”
“是谁又有什么重要的?反正大抵也不是真心来看我的……我不见。”
那下人情急,便立刻坦了白:“——是沈军长!”
“什么!”
苏同心简直不敢置信,便霍然的立起了身子,更加大惊道,“当、当真是沈军长来了?”
“那还有假?奴婢怎么敢拿沈军长来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