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瑗只见那满地的狼藉。
一个难以收场的烂摊子,是非都不分明,她不敢妄下定论。
然,却只有一点,便是她始终相信萧子窈的为人,绝无动摇。
于是开口,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搞砸了事情也不必哭成这样,据我所知,你家夫人是很好的人,她一定不会怪你的。”
小巧犹疑着反问:“宋小姐可知我搞砸了什么事?”
“不知。”
她义无反顾的说道,“但我只知萧家满门忠烈、爱民如子,你家夫人也不例外——过去、现在、未来,都不会例外。”
她话音不重,分量却很重。
小巧默然的低下了头去。
她不懂那许多深奥的秘密。
一只丧母的雏鸟,飘零无依,连善恶都还不能区分,哪里会懂什么天命难违。
事到如今,她只知举头三尺没有神明,而是白绫,终有一天、总有一人,会一脚踢开她苟且偷生的踮脚的凳子,看她垂死挣扎。
旁人不会知晓,她分明已经大限将至了。
她于是悄无声息的咽下满腔的沉沉死气。
宋晓瑗又扶她起身。
“小巧,你夫人若是看到你哭成这样回去,她会很担心的。”
她很是耐心的好言相劝,“你先把脸和衣服好生擦擦干净,待会儿回了家,一定要好好的和你家夫人说话,不要哭闹,她肯定会原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