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要今日只让郝姨早些下了工。
其实,除去他阴晴不定的脾气之外,他实在是个再大度不过的主家了,不仅不苛待下人,报酬给的也尤其丰厚,又时常有特许,无论是提前下工也好,或是带孩子来上工也罢,总之都是放到别的公馆里想也不要想的事情——倘若他脾气好些,再好些。
郝姨小心翼翼的领着宝儿上前行礼。
“来,宝儿,快跟军长和夫人说谢谢。”
谁知,沈要却摆摆手道:“不用。走。”
宝儿心花怒放的说:“阿娘,沈军长好大度。”
郝姨没说话,却是连连的捂上他的嘴走出了门去。
“沈军长是大度,但刚刚的沈军长可不是大度。”
“可是,沈军长甚至让我们不用行礼呀。”
“那是因为你小子太过吵闹!”
是时,郝姨便一把揪住宝儿的耳朵,小声笑道,“要是你还拖拖拉拉的赖着不走,就要耽误沈军长和夫人说事情了!”
“他们要说什么事情?”
“去去去,那是你小孩子还不用懂的事情。”
郝姨到底还是年长,看人看事都清明,所以做起事情来干净利落,根本不必沈要操心。
她果然一语中的了。
眼下,因着一场寒秋雨,公馆上下便烧起了壁炉。
其实,这日子虽冷,但也不至于这样的冷,偏偏沈要一心一意都想着萧子窈,便执意如此了,谁劝也不听。
“你现在就烧炉子,那以后再冷些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