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鹿州,赵家族地。
这个曾经的千年世家,如今一片的缟素,家族内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悲伤的色彩。
李青来的时机很巧,正好碰见了赵天雄出殡的日子。
灵柩埋葬的位置已经选好了,赵家特地请来了一位风水师选取的风水宝地,说是在那下葬,不仅可以保得家族气运不衰,还能让死者下辈子投胎到有灵根资质的人身上。
关于这点,都是风水师傅自己说的了,自然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不过修仙者嘛,对于冥冥中那玄之又玄的事情,自然是会本着一定的相信。
站在赵家族地外,李青亲眼看着一众赵家子弟将一口灵柩抬了出来,披麻戴孝的朝着选好的风水宝地走去。
每个送灵的赵家子弟脸上,不仅带着哀伤,眼底还藏着一丝丝担忧之色。
得罪了血灵宗,如今整个家族可谓是朝不保夕,加上赵天雄又故去。
如今这个千年世家,看样子是要树倒猢狲散了。
赵家各脉都盘算着分割家产,趁着血灵宗的报复到来之前,赶紧跑路。
哪怕是主脉一支的想法,恐怕也是如此了。
为首的送灵人李青认识,正是赵天雄的的亲子,赵楠,当初他还见过这个晚辈。
如今的赵楠,已经从鬼剑门脱离了出来,摆脱了质子的身份,修为已经到了筑基后期。
李青并未急着上前相认,他只是远远的跟着,观察着如今赵家的情况。
送灵的队伍一路走了很远,从赵家的族地一直走到某座荒山脚下,最终到了风水相师选中的那处下葬之地。
这里山清水秀,风景倒是称得上宜人。
隐匿着身形,在远方观察着这一切的李青,却是轻声感慨道:“景色虽美,但却暗藏杀机啊。”
“家主的下葬地都被人泄露出去了,这赵家当真是没落了啊。”
李青轻叹口气,脑海中不由得回忆起了当初和赵天雄的些许点滴。
虽然交情不深,但这个人情终归还是要还的。
只见在前方,赵家的送灵队伍,正欲将灵柩下葬。
忽得,荒山之上一道强盛的气息涌现而出,只见一个身披着暗红色衣袍的丑妇走了出来。
在其身旁,还跟着好几个血灵宗的筑基长老,来势汹汹,从这些人脸上冷笑的表情就能看出,他们不怀好意。
“呵,这便是尔等为赵天雄选的墓葬之地么?”
“倒是风景雅致,山清水秀,尔等既然有这份孝心,便一同陪赵天雄葬于此地吧。”
赵家一行人,在看到这个丑妇之后,脸色都纷纷大变,震惊道:
“血冥真人?怎么可能,你怎会出现在此地?”
来者正是血灵宗的一位太上长老,血冥真人!
看得出来,血灵宗还是相当重视赵家的,竟然直接派了一个太上长老前来处理赵家这些人。
这一刻,赵家一行人内心纷纷落入谷底,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面对一位结丹期的真人,他们是万万没有活路可言了,今日看来真得给前代家主陪葬了。
当即,便有赵家的子弟发起了牢骚:“早说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便是,这下好了,我们都得死在这里了!”
“休得胡言乱语,难道不来此地,我等就逃的过这一劫不成?”
赵天雄一脉的人反驳道,十分的不忿。
荒山之上,血冥真人似乎不急着动手,她很享受这等猫捉耗子的行为,看着孱弱的猎物自乱阵脚,闹起了内讧,仿佛很能取悦她。
而在队伍最前方的赵楠,似()
乎意识到了什么,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赵楠转过身,面沉如水道:“赵天勇族叔,此地是你泄露给血灵宗的吧?”
“你这个家族的叛徒,竟然和外人勾结陷害家族中人!”
队伍当中那个名叫赵天勇的中年修士,面色微变,立刻出声反驳道:“哼,侄儿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我怎会做出这等事情!”
听到这话,赵楠的表情愈发阴沉了起来,他缓缓祭出了一把黑色的鬼剑,目光暗含怒意的沉声道:
“知晓父亲葬身之所的,只有我们三脉的高层,而血灵宗的太上长老却提前在此等候,分明是早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你还说不是你?”
赵天勇冷声道:“你也说了,三脉高层都知晓此地,为何单独怀疑起了我,难道那请来的风水相师就不会泄露机密不成?”
“事到如今,还要狡辩不成?”赵楠愤怒到了极点,他心中杀意横生,一身灵力已经灌注到了鬼剑当中。
这是他自鬼剑门学来的神通,属于魔道一派,威能自然是强的离谱,远超赵家收录的那些寻常仙道神通。
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侄儿手中那把鬼剑展露出的锋芒,赵天勇忌惮无比。
确实,连血灵宗的太上长老都已经到场,事到如今,哪还有遮掩的必要,光明正大的暴露便是!
“哼!是又如何?”
“赵天雄冲击结丹失败,浪费了一份来之不易的结丹灵物,这在家族中也是相当珍贵的资源。”
“就此身陨不说,他还得罪了血灵宗,将整个家族都带进了绝路,我不过是为保家族存续而做出的选择罢了!”
“难道我等要眼睁睁的看着家族就这么灭亡,同赵天雄一起陪葬?”
这话一出,赵楠不甘心且愤恨不平的看向荒山之上的那个丑妇,沉声喊道:“我爹分明已经将那唤灵骨笛交了出来,血灵宗为何还要对我赵家赶尽杀绝?”
似觉得有些无趣了,丑妇用索然无味的表情摇头道:“少宗主说,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我便来了。”
“另外,少宗主还很好奇,当初赵天雄是否还有其他东西没交代清楚。”
“所以这口棺材,我得打开好生瞧上一眼。”
说着,丑妇便一步步走下了荒山,身上的气势愈发强盛起来。
结丹期真人的灵压横盖而来,下方赵家送灵的队伍,炼气期的修士根本无法抵抗在,直接是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