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巩直接站了起来,焦急不安的来回踱步,同时面色阴沉的说道:「天阴教之前的一系列阴谋都是围绕太子死因展开的,可在我们挫败了他们一连串的阴谋后,他们怎么依旧死死的盯着太子不放,盯着太子的死因不放,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李绚的神色反倒出奇的平静了下来,稍微靠后,轻声说道:「太子的棺椁四周,时刻都有来自内卫的顶级高手在看护,平时根本不容任何人打开棺椁……即便是有打开的那一日,也得是陛下和天后亲至,那样的话,天阴教的人就更没机会了!」
赵巩摇摇头,十分肯定的说道:「他们肯定有办法的,不一定是太子棺椁,或许是其他的也说不定。」
「不一定是太子棺椁吗?」李绚的面色终于凝重起来,他抬头看向赵巩:「阿舅,若是太子丧葬之日,若有人于路上引爆今日如同天津桥那等威力的火药,后果会如何?」
「火药,药发傀儡?」赵巩脸色有些惊疑,但最终还是摇头:「可能性不大,火药的威力再大,最多也不过是像大点的爆竹,除非是像炼丹那样的炸炉,否则根本最多只是吓人一吓;为太子抬棺的都是从世家子弟中择优虚选出的挽郎,少则二十四人,多则上百人,就算是有一二人被吓住,也根本无关大局,更别说还有灵车了。」
「我朝皇族丧葬!」李绚朝皇宫的地方拱拱手,然后说道:「丧葬之日,由挽郎抬棺出宫,至端门之前,抬上灵车,然后由灵车送往陵山,最后再由挽郎抬至陵墓下葬,可如果有人在挽郎身上做手脚,然后趁机接近太子棺椁,然后利用火药,在特殊不好着力的地方下手,是有可能成事的。」
李绚看着赵巩,神色间露出无尽的凝肃之色。
大唐的火药刚刚起步,没人知道火药的威力究竟能强到何种地步。
如今发生在天津桥的火药爆炸,早已超过了人们对爆竹的印象。
如果有人研制出了成功的火药,哪怕仅仅是近似,后果也不堪设想。
「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天阴教的人,如何能有能力在太子挽郎身上做手脚?」赵巩脸色虽有些难看,但还是否定说道:「太子病故突然,即便是我等都未曾反应过来,更何况天阴教。太子挽郎在太子病故的第二天,礼部和鸿胪寺,会同宗正寺就已全选好,哪有天阴教插手的机会。」
稍作停顿,赵巩接着说道:「还有太子陵寝之事,如今不过才不过刚刚开始建造,太子陵寝想要筹建完毕,时日需要长久,太子下葬也在数月之后,天阴教就算要做什么……时间也是够的。」
说道最后,赵巩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终于发现,天阴教要做什么真的是有时间有机会的。….
「不,反而恰恰相反。」李绚突然间正色起来,看向赵巩说道:「时间长久,也就意味着夜常梦多,阿舅,像你我舅甥之人都能看出这其中的问题,更何况天后和圣人明烛万里,何事能瞒过他们的眼睛,所以如果天阴教之刃真有此种计划,也必然是瞒天过海之计,他们别有目的。」
「这……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前者也不能忽略。」赵巩走到了门口,看着外面的阳光,目光严肃的说道:「回去之后,我必须禀报天后,景山,还有太子宫,李俨和阎庄都要严查。」
李绚站起来,摆摆手,说道:「李俨和阎庄之事,阿舅提一句就好,内卫那边恐怕已经开始查了,毕竟他们是太子的近人,总不能在现在这个时候,无凭无据,就把他们全抓起来吧。」
千面佛是天阴教四大长老之一,即便有李俨掩护,但在此时如此大胆的进入太子宫,难道就不知道其中的风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