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轻梦从老太爷书房出来,直奔二楼陶知酌的住处,她闯进去的时候陶知酌正把脸浸在冰水中。
“知言!”谭轻梦刚扶上陶知酌的胳膊,就被他狠狠甩开。
陶知酌双眼通红,满眼血丝,眼神狰狞可怖,半边脸红了一片,谭轻梦吓得倒抽一口气。
“出去!”陶知酌一把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将自己与谭轻梦隔在了两边。
“知言!知言,你开开门!你到底怎么了?”谭轻梦不断敲门,却得不到回应。
陶知酌感到了脸颊的灼热似乎也传到了双眼,他照着镜子,用冰水一遍遍泼向双眼,直到干涩通红再也流不出泪水为止。
门那边一遍遍的“知言”都在提醒他,他只能躲在别人的身份下,才能享受到这虚假的片刻温情,“知言”的名字就像一根刺,扎在心里麻痒疼痛,他却舍不得拔出。
今天陶老太爷的姿态是给他的警告,警告他再不收敛,下一次消失的就会是谭轻梦了。
从小就是这样,他喜欢的东西最终都会成为老太爷掌控他的工具。
“知言,你不想见我是不是?没关系,我去给你叫医生,你好好休息。”谭轻梦的声音隔着门板出来,有种虚幻的温柔。
听到谭轻梦的脚步声消失,陶知酌才敢打开门,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捂着脸笑了出来。
谭轻梦一路跑下楼,碰到了陶二婶,二婶一把拦住她,上下打量了下,笑着说:“这不是轻梦吗?一段时间没见,出落得越发惹人疼了。”
谭轻梦点头致意,刚要走,又被二婶拽住:\"我听说知言叫那个林妍去闹了一通啊,哎呀男人就是这样,二婶上次给你的药酒用完了没?赶紧要个孩子才能名正言顺啊!\"
谭轻梦用力把胳膊拽出来,才说道:“没这回事,知言对我很好,谢谢二婶关心。”
陶二婶看着谭轻梦的背影,撇了撇嘴说:“公司都是我们家的了,装什么大小姐呢。”
谭轻梦找到庄叔,看着医生进了陶知言的房间,这才从老宅出去。
孟桥还开车等在门口,一见谭轻梦出来,立刻跑上去问道:“梦姐,老大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医生去看他了,我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