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府的灯燃了一夜,屋子外候着的医师奴仆在寝室外跪了一夜,人人噤若寒蝉,不敢闭眼。
直到第二日晨光初现,林无忧一身疲惫的从寝室内出来,屋外的人才急忙围上去,打探虚实。
“里头的人无碍了。”
林无忧看着屋外众人,从袖中拿出新写下的方子,扶起跪在最前头的老者,叹气道:
“这是应对气血虚弱的方子,劳烦各位每日三次,将药汤煎至浓稠,一半外服,一半内服。不出半个月,屋内的病人就可以自己起身。”
老者颤颤巍巍的接过,看了眼方子内容,略一迟疑的看着林无忧,有些拿不住的说:
“这种用药的法子,老夫......从未见过。”
林无忧面对普通郎中用药的质疑,也不是头一回了,她耐着性子解释道,道:
“老人家,我这的确不是寻常的药方,小女师承龙虎山张天师,所以用药写方,还有有些天地人时的计算。”
她见老者担心,又道:“若各位还有更好的法子,小女这药不用也罢,如果没有......”
她拱手一礼道:“不如就试试龙虎山的法子,我道家人,济世救民,不至于害人。”
“按她的方子来!”
李乾元踱步进来。
他也是一夜未睡,刚从偏殿侍候完李冗,刚进院子就听到院中林无忧受质疑。
“她如何了?”
李乾元问林无忧道:“可有醒来?”
“暂时无碍,服药刚刚睡下。”
李乾元缓步走到院子正中,揉了揉眉心,对院中跪了一地的人道:“你们这等没用的废人,还敢质疑龙虎山张天师的方子,愚蠢又可恶!想活命的,速速煎药……不想活命的,也别赖在我李乾元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