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风筝的梦
“所以，你在朱蒂·圣提米利翁女士的家里结束做客，在她送你回家的路上，撞见了绑架孩子的绑匪……呃，毛利小姐？”
就着港口路灯的光亮，艰难地念完一长串极拗口的片假名，警察抬起头，看着面前被裹在毛毯里出神的女孩子。
“在、在！”毛利兰猛然回神，应了一声，扭头打量着坐在另一边接受笔录的朱蒂，犹豫片刻，点了点头，“是的。”
“因为那个孩子是家里孩子的同班同学，所以你察觉到了不对劲，对吧？”年轻的警察一边总结着刚才的问题，一边在手册上奋笔疾书。
港口区域这边由于人口密度不高，多发的刑事案件基本只限定在失窃、偷盗之类的小案上，有机会给重案做笔录，他还有点新鲜和兴奋呢。
如果是搜查一课的话，现在早该认出他们几个人来了。
“那么绑匪呢，绑匪的去向，你有什么可以提供的线索吗？”小警察接着询问道。
为了正义而举枪，为了保护他人而伤害犯人，这是正确的事情，对吧？
总往别人身上甩锅，难得背了一次锅的唐泽：“……”
所以，这段话大概是说……
论演戏，唐泽真的是认真的。
她只知道，如果那些禁忌的研究不曾开始，毫无结果，如她这样可悲的生命根本不会存在。
戴着骷髅面具的酒保就站在洗手间的门前，苍白的面具做得十分逼真，面具的眼部甚至微微发着荧光，让伏特加打了个寒战。
“……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唐泽的爸爸妈妈，在进行很危险的前沿研究。”站在毛利兰面前，灰原哀轻声解释道，“他们，差不多都是被人害死的。”
“两个月前，所以，唐泽身上那个案子也是迫害的一部分吗？！”毛利兰震惊不已地睁大了眼睛。
“唐泽一川先生与唐泽蕾欧娜女士的死亡非常突然。”站直了身体的朱蒂从腹部的衣服上抽出一个破损了的血包——早做准备的她，当然不会再被贝尔摩德所伤，“他们被囚禁期间，依靠秀一和我们建立了联系，他们两个可以算作是我们的线人。”
她早就习惯了。
是了，关于不应该让任何人在眼前死亡这种事……对警察而言，意味还是不同的吧。
“小兰今天如果来了，肯定会把你的手真的踢掉的。”被服部平次用伸缩机关表演了一下可插拔手掌的毛利小五郎没好气地表示。
“在唐泽来东京两个月前，他们突然彻底失联，没过几日，传来了死讯。我因此赶到东京，试图保护唐泽的安全。”略过了自己的卧底情况以及后来的暴露造成的一系列连锁反应，赤井秀一淡淡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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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找个路边把我丢下吧，将我的手机和coolguy设备上的存储内容带走销毁。替我去做梦吧，我想，睡个好觉。”
“是，她的寿命本就应当极其短暂。这就是那个人的目的。”
至于另一个被她称作“卡尔瓦多斯”的同伙哪里去了……她没有敢多问，朱蒂老师也没有主动告诉她。
当然没有做梦的能力，她连入眠都极为困难。
希望她对angel的关注真有她自己说的那么多吧，要不然后面的戏没人接了不是？
说是要让对方替自己做梦，贝尔摩德却没有解释这段话语的意思，从头到尾都像是自言自语。
这个女人总算能滚远一点了，哪怕是暂时的。
这会进一步让贝尔摩德加深对他的信任，认可他们完全相同的立场，也会为之后的新骗局打好基础。
他忠实履行着自己学到的理论知识，等待毛利兰的回答。
“你觉得，我大概多少岁呢了呢？”
……那个可怜的，被他们的debuff加上自己制造的装置坑得根本无法开口向他人说明认知世界遭遇的风户京介。
“……这位先生？”
哪怕是现在，谁又能断言船上没有组织的成员呢？
“从表面上看，你是那位大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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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就是新一正在面对的世界吗？
不过，结合零组给出的调查结果，结合安室透从贝尔摩德这里勒索到的筹码，他能大概想象出贝尔摩德的处境。
“你是他利用生物手段，为自己制造出来的孩子，是吗？”
今天晚上的片刻喘息，就当是一次小憩，一个安宁的角落。
“你怎么又化妆成工藤的样子。”铃木园子大大叹气，“第二次了吧？”
电话刚被挂断，不等伏特加松气，他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吓得他猛地一回头。
“伱找到了波本的调查资料了？”贝尔摩德挑了下眉毛。
他之前认为当时她乔装改扮进入监狱见到了风户京介以后，想也不想地告诉琴酒，库梅尔用自己的手段让风户京介精神失常了，所以哪怕风户京介落在了警察手中，对组织依旧毫无威胁，这不能算是库梅尔的失误，大部分应该出于贝尔摩德对塑料同盟的照料。
那個晚上，除了向她暗示新一的身不由己，他还想要说的，大概就是这些事情了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如此自信，其实不是很懂。
这个嘛……大哥你非要说的话，第一次见库梅尔，他自己都和照片上有点微妙的不同啊。
别说的好像他有什么特殊的扮演爱好似的好不好？
没办法啊，工藤、唐泽一起找他来帮忙，说是为了完成计划，而且船上很可能存在组织的其他成员，比如那个嚣张地在信上偷偷签名的库梅尔什么的……
想到搜查一课那些相熟的警员，想到在唐泽出事的时候遭遇到的日本公安，甚至于，想到了她的父亲……
不敢直言说出大哥可能是脸盲的伏特加为难地挠了下脸，挠了一手颜料。
“怎么会这样？”惊魂未定的毛利兰已然跌坐在地，“唐泽之前告诉我，他的父母死于实验室事故……”
确实是到了这么个剧情阶段了，再接下来，贝尔摩德差不多该发现他剧本的后半段了。
呆呆看着膝盖上的毯子，毛利兰的思绪不断发散。
自导自演了整出戏的唐泽非常淡定。
她是那么憎恨他们，那么憎恨这一切，连带着，当然也憎恨诞生于此的她自己。
她看着脚下灰白色的水泥地上隐约洒下的月辉，又开始忍不住出神。
那不然要怎么说呢，看见工藤新一冒头，他大吃一惊，等到好不容易找到隐蔽的位置拨通电话，对方头套一摘，宣布是假的。
“我确实是唐泽的妹妹……不过我已经18岁了啦。”灰原哀抿紧嘴唇，别过头。
这当然也是杀人，但是……
低低笑了两声，贝尔摩德托着下巴，换了个问题。
合上眼睛，因为疼痛与疲惫而忍不住感到困倦的贝尔摩德只是勾了勾嘴角。
知道自己嘴里正在吐出什么风马牛不相及的内容，贝尔摩德的表情十分镇定。
坐在明智吾郎的车上，闻着那股崭新却陌生的车内清新剂，贝尔摩德的声音浮动轻缓。
“……我不知道。”不敢分神多看在场的其他人，毛利兰低下头，比起回答他的问题，更像是在说服自己，“绑匪弃车后引爆油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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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好吗？需要什么帮助吗？船马上回港，按照警方要求，我们要开始疏散客人进行姓名登记了。”吓人归吓人，酒保的说话声彬彬有礼，似乎真的是在提醒他的样子。
这其中有多少是那种药物的副作用，有多少是她先天不足的基因在这具牢笼般的身体中抗议，她根本无法分辨。
作为岛内唯一能合法持枪的职业，警察们配枪，是为了保护自身，达成武力上的威胁压制，如果情况紧急，为了保护民众和自己的安全，开枪击毙犯人对他们而言是在完成自己应尽的职责。
这也是他能要挟住贝尔摩德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