幉月芽愣了一下。
郑姨娘表面瞧不出什么蹊跷,可月芽就是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
郑姨娘是笑也不对劲、眼神也不对劲,她转身走向树林的姿态也很是决绝,仿佛……
“月芽姐姐,我娘要去哪儿?”
月芽不敢乱想,不敢回答,更不敢拦郑姨娘,只默默地蹲下身,抱住了元礼。
她心中暗暗打算,若是郑姨娘半刻钟还不回来,她一定要去找。
郑鸳儿走到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找了一棵粗壮的大树靠着,看向头顶的树枝。
她的心情从未如此平静。
若是一切在这个时候结束,她就不用再怕了。
不用再担心自己是否会牵连到家人和村里人,更不用担心回侯府后自己和元礼的日子过得不好。
她担惊受怕了这么久,也该歇一歇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外袄,若是用力拧一拧,也足够结实。
她思索着,突然前方的树丛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娘子。”
郑鸳儿猛地抬起头看向前方,只见郑央从树丛中走了出来。
郑鸳儿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郑央走到了她面前。
他眼下青黑,身上还穿着最后一次见面时那套衣服,想来这些日子都不曾合眼。
“你怎么会在这儿?”
郑央嗓音嘶哑道:“胡猎户得知你被侯爷抢去,便扬言要替我出头。我将他劝阻下来,今日去寻他,却听他娘说他来了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