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中午这些布料就开始卖了。
惜兰忙着在前面张罗,郑鸳儿则站在二楼看着楼下人来人往、不少达官显贵的女眷亲自来,就为了挑到这难得一见的布料。
“给主子问安!”赵灼出现在郑鸳儿面前,结结实实磕了个头。
赵灼离开的时候,还是个白面书生模样的少年。
再次见到他,他已经被晒黑了许多,脸上好多处干裂,甚至长出了胡茬。
郑鸳儿差点没认出他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赵灼,你的变化真不小。”
赵灼一抬头咧嘴笑了,露出两排白花花的牙齿,跟他黝黑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不负主子所望,奴才带着您要的东西回来了。”
郑鸳儿面露欣赏:“快坐下说话。”
“北边如今怎么样?你走的时候开打了吗?”
提起这个,刚才还笑容满面的赵灼顿时没了笑,语气也沉重起来。
“奴才离开的时候……已经开始打了。”
赵灼前脚刚收完布料,敌军便打过来了。
那边的人跑的跑、参军的参军,留下来的大多都死了。
赵灼跟着逃难的人一起跑,才免过这一遭。
赵灼断断续续地描述,郑鸳儿听得也是心惊胆战。
“这一趟当真是苦了你,”郑鸳儿沉声道,“我只知此次路途遥远,却不知会如此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