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恒白垂下目光，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到地面上去。
顾九溪走到他身前，淡淡的注视着他：“从我16岁开始就喜欢你，为了你，我一个人留在英国三年，都不愿意回国一次。同样是为了追回你的心意，我回来了。可回来又能怎样？你给我的除了心灰意冷，真就没什么别的了。你和许若淳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如今对于我来说都已经无关紧要，我早就不在乎了……”
这一句不在乎，几乎让严恒白崩溃。
严恒白的眼泪顺着脸颊和雨水交织在一起，流淌下来。
他从没有当着顾九溪的面哭过，哪怕是父母被抓，他一度陷入绝境的时候。
顾九溪看着他哭，始终也没有上前一步。
任由严恒白侧着身子，弓着腰宣泄自己的情绪。
“严恒白，如果当初你和我心意相通，就该知道我不在乎跟着你过什么样的日子。在英国，我没动顾乾安给我的一分钱，可我依旧快乐。我不缺钱，如果你开口和我说一句你需要钱，需要我薛顾两家的帮忙，那么我可以为了你不顾一切。可你没说……既然你选择了许若淳，我也无话可说，总之，事情到了这里，我们已经没什么回转余地，你也不要在浪费时间了……”
严恒白闭着眼，流进嘴里的雨水都是咸的。他慢慢转过身来，看着顾九溪：“既然你能够从里面出来，就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么？”
顾九溪摇了摇头，朝着薛宅望去：“如果我不出来，出来的人恐怕就是我外公了，到时候你要怎么跟他说？”
严恒白一时间找不到可以回答她的话，怔怔的看着顾九溪。
“你走吧，你如果再不走，恐怕我就真的要遭殃了，我外公对我向来严厉，要是知道我们之前……”
说到这儿，顾九溪终止了自己没说完的话，沉默了片刻后，终于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