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姚如玉枕着威远侯的手臂,轻声道:“三丫头不能有事,她若是有事,让你一次失去了两个孩子,我便是死也难辞其咎。”
威远侯道:“没事了,她不是好好回来了么,方才还跟你说话来着。”
过了一会儿,姚如玉道:“丫头十六了,她与敖彻虽是兄妹友睦,但我想,是不是也该避嫌了?”
寻常人家里的兄妹,大点的时候都会避嫌的,还像敖彻与敖宁那般牵着手走的,少之又少。更何况,敖彻早已经是个成年男子了,比敖宁大了还不是一岁两岁。
因而姚如玉这样说,也是人之常情。
威远侯是个三大五粗的,可姚如玉心思却细腻得很。
威远侯满不在意道:“你是指今晚看见他兄妹二人手牵着手一事吗?你有所不知,以前我倒是想他们兄妹友睦,只可惜两个都是倔脾气,住在同个屋檐下这么多年,总共说过的话寥寥几句,哪有兄妹的样子。
“也是在今年,阿宁病了一场以后,对待人事才有了一定的改变,与她二哥的关系也日渐亲近起来。这次阿宁出了事,看得出敖彻十分上心,不顾危险地赶进京硬是把阿宁截了回来,兄妹两人又一路历经艰难险阻,阿宁若是还不亲近依赖他,也说不过去。
“这兄妹友睦虽然来得迟了些,可眼下他们这般,我还是乐见其成的。这总比以往见面连句话都没有的好。有敖彻这么护着阿宁,往后必当是宠她保护她的,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姚如玉听得出来,威远侯丝毫没有往那方面去想。也有可能是她想多了,遂不再多说此事。
姚如玉道:“敖彻年纪也不小了,侯爷平日里没过问他的事,但他是不是也该成家了?”
威远侯道:“他的个人事我还真没问过,向来是由他自己做主。以前家里没有人帮忙打理,现在有你了,你可帮忙物色看看,有无合适的姑娘家,如若他满意点头,就给他娶了成家便是。”
顿了顿,威远侯又道:“算了,还是等我有时间问过他的意见以后再打算吧。在他没同意之前,你不好插手。”
姚如玉当然知道,敖彻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她当然不好贸然插手管他的事。
之所以询问起敖彻的私事,姚如玉也是为了敖宁做打算的。
她总觉得,敖彻对待敖宁,有些不妥。给她的感觉,敖宁就好像是他要叼回狼窝里好好养着的幼崽。
威远侯随后道了句“不早了”,拥着她便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