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絮从椅子上滑坐在地,浑身汗湿,惊魂未定地呜呜地哭。
敖宁视线落在她身上,忽然道:“好了,你回去吧。”
冬絮又是一颤,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
敖宁逼她认罪,现如今却又要放她回去么?
敖宁紧接着弯身下来凑近冬絮,又道:“不过今晚你回去以后若是跟月儿说起这件事,月儿知道东窗事发,势必第一个要除去的人就是你。你要是不想死得那么难看,又不想被当成替罪羔羊一脚踢掉的话,最好还是放机灵点。本来你虽是受月儿指使,但也亲手去干过那件事,要处死你一点也不冤枉。”
冬絮再怎么也察言观色地在月儿身边待了那么久,岂会不明白敖宁话里的意思。
她飞快地在脑子里做出了对自己有利的判断,既小心又恐惧地含泪应道:“奴婢……奴婢知道该怎样做了……”
随后敖宁便让冬絮起来,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便放她离开。
只在她将将要走时,敖宁想起了什么,又问:“当初大夫人往京里捎的求子牛屎,月儿可有按时按量地服用?”
冬絮愣了愣,旋即反应了过来,应道:“有在按时按量地服用。”
“都吃完了吗?可还剩?”
冬絮道:“还剩下一些,听说有保子保胎的药效,故而娘娘回来徽州时也随行带上了。”她原以为那是什么灵丹妙药,可眼下才得知,哪是什么药,居然是牛屎!
要是月儿知道了,定然会恶心得几天几夜吃不下饭吧。
事实证明,月儿还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
听说她这天午后小睡了一觉,突然梦中惊醒,说是孩子给她托梦,有不轨之人要害她的孩子。
这听起来实为无稽之谈,可月儿母子大为紧张,还道难怪这阵子月儿的身体都不见好,竟是有歹人作祟。
楚氏连忙去请了一个道士到府里来看,一看之下,道士便说是这府上有与月儿相冲的祟乱之事,恐怕是被人下了巫蛊,要连带着月儿和她的腹中子一并害死。
于是月儿那里的宫人们便开始大肆出动,到处搜寻祟乱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