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宁没有了九节鞭,便去挑了一把比较趁手的长枪作为兵器。她对这长枪并不陌生,到了战场上比刀剑好使。
夜里,敖宁正在营帐中挥着长枪试试威力,楼千吟撩起营帐进来时,可见她身姿消瘦,挥出的枪法却甚有力量。只不过到底身子虚弱,没几下便气喘吁吁。
楼千吟没出声惊扰她,只看着她的背影,那高挽起的发丝自烛火下扫过,青青渺渺。
后还是敖宁侧身挥着长枪,视线顺着长枪所指的方向,抬眼时便自然而然地看见了他,愣了一下,道:“来了怎的不出声?”
楼千吟进来道:“见你挥得正兴起。虽说适当的锻炼很有必要,但要是过了会适得其反。”说着就把手里的汤药放在桌上示意她喝。
敖宁端起来,不大意地仰头吞尽。
楼千吟才又道:“听说你要拔军离营去西蜀?”
“嗯。”
“长途跋涉并不适合你,眼下你情况刚刚稳定,需要多休息。”
敖宁放下药碗叹了口气,咂着满口的苦药味,笑了笑道:“眼下还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给我多多休息,西蜀的情况刻不容缓,我必须去。”
她脸色还有两分病态的苍白,可眼神里的坚定却是一览无余的。
人人都道威远侯骁勇善战,西蜀那边一定没有问题。可只有她知道,多一天她都是提心吊胆的。
见她如此,楼千吟便知已没有什么可劝的了。
她连她母亲的话、闺中好友的话都不听,又怎么可能会听他的话。
静默了片刻,楼千吟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道:“行军途中,没有诸多讲究,更不可能给你按时熬药、悉心调理,我将你要服用的药材制成了药丸,往后每天吃一粒。”
敖宁有些怔愣地看着他。
烛光下他的面容平淡,和以往一样冷贵得没什么表情,但是说出的话却是句句都为她考虑的,竟还给她备好了要服用的药丸。
敖宁不知该说什么,半晌只道出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