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药汤送了进来,苏墨在里面泡了小半个时辰出来,服下楼千吟给他的药以后便躺在榻上,由楼千吟给他施针。
楼千吟借助药力和银针,一点点封住他浑身经气血脉,只留了一道缺口,可以维系他。
敖宁坐在床前的脚踏上,伸手握着苏墨的一只手,陪着他。
她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歪头轻轻蹭着,对他温柔笑道:“二哥,我一直在你身边。”
苏墨手指抚了抚她的眼角,分明是眼圈红红的要哭了,却还强颜欢笑。
苏墨手掌捧着她的脸颊,低声道:“不必时时守着我,可以去看看孩子们,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敖宁点点头,垂着眼帘将眼眶里浮上的热意忍下,咽了咽喉间酸涩,道:“放心吧,我知道的。反正自从你当了一国之君以后,便每天都忙碌,甚少有彻底放松休息的时候,便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吧。”
将泪意逼下后,她再抬眼看他,依旧笑意盈盈,眼神清亮,又道:“等你醒转好了以后,又有得忙了。”
苏墨一直侧着头,眸色深沉地看她。
随着楼千吟的银针一道道封下来,他身体本能有些抗衡着似极力维持着最后的清醒,尽量多看她两眼。
最终快沉得撑不住了,苏墨一把抓住她的手,还和从前一样强横,猛地拽到眼前,重重亲了一下她的手背,道:“好好照顾自己。”
说罢,敖宁便看见他阖上了双目。
沉睡去了。
敖宁点点头,眼泪也再压抑不住,翻滚出眼眶。
楼千吟待银针和药力双重起作用以后,过了一刻时辰,便将银针一根根抽了出来。
等到全部抽完后,苏墨彻底没有了反应,只有他极其平缓的脉搏和呼吸证明着他还活着。
敖宁分明感觉到他的手上已经不再如之前那般温热,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暖意。她起身给他拢好衣衫,系好衣带,再盖好了衾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