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事先放了汤婆子暖和了,她躺下后,苏墨拿了药箱来,他拂衣坐在床前脚踏上,一边找药一边道:“手给我。”
敖宁慢吞吞地伸了出去。
苏墨看着那伤痕,目色又是一顿。
给她上药时,他往伤口上轻轻吹着气,敖宁心里觉得踏实极了,一手拉着被角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在外面,歪头一直贪恋地看着他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道:“已经不痛了。”
苏墨眼神幽沉地盯着,不知道她在这一道伤上反反复复割裂过多少次,才有这般狰狞粗糙,晦声道:“你当这手不是你自己的么,割得这样狠。”
起初倒是割得不深的,但后来她的血少了,淌不出来那么多,她就一次比一次割得深了。
敖宁又有些心虚,一时牵着被角把眼睛也遮住了。
苏墨道:“捂着不难受吗?”
敖宁道:“不难受。”
苏墨给她上药之时,她还是猝不及防瑟缩了一下。
然后敖宁就感觉到腕子上烙下一枚温软的痕迹,她身子轻轻颤了颤。
有过无数次这样的体验,即使没有用眼睛看她也知道,是他的唇亲在了她的皮肤上。
他一边给她上药,一边亲她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她的许多疼痛。
她被苏墨转移了注意力,感觉他温热的唇一下下烙印着,她不由微微蜷起手指,确实没再感觉到痛。
随后苏墨用绷带将她小臂一圈圈缠起来,缠得细致而整齐。
全部弄好以后,苏墨把她的手塞回了被窝里,道:“先睡,我一会儿就回。”
敖宁这才把被角稍稍往下压了压,露出眼睛看着他把药箱拿走,又去拿了自己的衣物去冲澡。
没一会儿他便回来了,一盏盏熄了灯,方才在敖宁身边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