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见之,此人四五十岁的模样,精神矍铄,步态稳健,问起年纪却已过一个甲子年,苏墨且称他一声“楼先生”。
通过这楼先生的讲述,他受楼家长老应邀渡海而来,他所居住的地方乃是另一片大陆,一个叫沧海国的地方。
因为隔海两片大陆最初都是同一个祖先,故而两国语言也是通的,只是有地域语调的诧异。
今日若非听楼先生提起,苏墨也未曾着人去探索过,竟不知边境海域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世界。
楼先生看看楼千吟,感慨道:“咱们沧海国最初本就是楼家先祖奠定的,经过数百年的绵延,楼家终究还是盛极而衰,后来便四分五裂了。我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还能见到另一分支的传承人。”
他目露赞许,又道:“不愧为咱们楼家人,即使没有先人编纂的药籍做参考,你也能凭借自己所学而找到治疗之法,委实是后生可畏。也让我大为惊叹,年纪轻轻做了家主,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要知道在我们沧海国的历史上,子民曾爆发过一次严重的瘟疫,便是与你们现在所经历的乃同一种病类,那时楼家上下穷心竭力,最终是研制出来了疗法,却也有成千上万的子民因此而丧命。而今贵国能有这样的成效,已是极其难得。”
楼千吟道:“我有个不情之请,稍后我将此次瘟疫编入药史之列时,还请先生助力。”
楼先生答应道:“都是医者,自当尽力。”
楼先生也是第一次远出到此地,苏墨便邀请他多留一阵子,以尽地主之谊。
从御书房出来,楼先生道:“你爷爷那一脉,在沧海国原本是楼家的正统一脉,后来遭逢内乱方才支离破散。要不是今次这瘟疫,你应该也不知道你们原本来自于沧海国吧。”
楼千吟道:“未曾听长辈提起。”
楼先生点点头,道:“也是,那也不是一段令人高兴的经历。”顿了顿又道,“当时你爷爷那一脉要是不逃,恐怕就会被赶尽杀绝了。”
楼先生边走边叹息道:“不过,如有机会,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回去看一看。毕竟那里,才是楼家祖宗的根。”
楼千吟不置可否。
那厢,敖宁她们仨去了后宫,阿梨欢天喜地,兄弟三个也都比平时端着的一副沉闷稳重要开朗许多,至少脸上流露出来的神色活泼而有生机。
虽然敖宁变化很大,但诚如姜氏所说,孩子们的高兴远远大过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