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飞,工作的事你放心,但是我想知道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为什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不是叶子青要挖她的隐私,但是两老在这里,她的舅舅们都身居高位,几个表哥的身份也很敏感,他们不日都会飞过来与父母团聚,她不得不谨慎一些。
“子青,说来也是我的命苦,我分在省招商局工作,政府的工作人员,工作体面,工资和福利也不错,令很多人羡慕不已,就是我妈妈在家里的地位都提高了。”
“我以为能这样平平安安的过下去,可是天不遂人愿,也许是老天看我不顺眼,半个月前,我堂弟跟人打架,打对方的头打破了,到现在还没有醒,医生说如果一周之内醒不过来,很可能成为植物人,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我叔叔他们原来以为赔点钱就可以把事情平了,没想到对方来头不小,直接报了案,当时把我那个堂弟抓了进去,说他家的儿子要是醒不过来,就要我堂弟偿命。”
“两个人打架,双方都有错,判我堂弟的死刑不可能,我叔叔他们又找了不少关系说和,最后,那家人说要我嫁过去服侍那个人,还说什么他要是醒了就是我的福气,他不醒就是我命苦,一辈子得侍候他,只要我老老实实的侍候他,他们可以不追究我堂弟的责任。”
“我爷爷和奶奶听到只要我嫁给他,他们家就不追究他们孙子的责任,迫不急待的答应了,恨不得立刻就把我送到他们家去,把他们的孙子换出来。”
“我为什么要为别人犯的错买单?不管我叔叔也好,堂弟也好,从小就对我没有过好脸色,这个时候却要把我卖了救他,当然不心甘。”
“我爸爸最听我爷爷的话,劝我嫁到那家出,还说我堂弟是我叔叔家的顶梁柱,是男生,是家族的希望,不仅如此,还帮我把工作辞了,把我关在了家里。”
“我妈妈也不愿意自己疼爱的女儿就这样毁了,趁我爸爸去爷爷家里商量婚事的时候,把我放了出来,塞给我几十块钱,让我有多远跑多远,从此以后不要再回那个家了。”
“我妈妈怕引起我爸爸他们的怀疑,她什么都不敢准备,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带,所以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杨赛飞想到她爷爷奶奶的无情,她爸爸的愚孝,为了一个当混混的侄子,连自己的女儿都不顾,忍不住泪水长流。
“没事了,没事了,你很幸运,有个疼你的妈妈。”叶子青抱着她说。
“子青,我不知道我妈怎么样了,她把我放出来,虽然做了我自己逃出来的伪装,但那些人不可能不迁怒于她,为了我,她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说到妈妈,杨赛飞又哭了起来。
“别担心,明天我就想办法联系你妈妈,告诉她你安全了,顺便打听一下她的情况,如果她真的过不下去,就让她来找你。”叶子青不管是为了杨赛飞,而是为了她妈妈,这事她都不能坐视不理。
“子青,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往哪里走。”
“不用谢,我们是朋友,从认识的那一天起,我们就是一辈子的朋友,明天,我安排你住到公司宿舍去,不是我不留你住家里,因为过两天家里会有很多人过来,不仅住房紧张,你也可能不自在,不得不让你住公司的宿舍,至于工作问题,我还要跟于董和黄总商量一下,看哪个岗位更合适你。”
“子青,让你操心了,你怀着身孕,还让你为我费心,我真是无地自容。”杨赛飞看到她为自己想得这样周到,感动的同时,又愧疚不已。
“这些都是小事,你遇到了事,能想到我,说明你把我当朋友,我真的很高兴,现在,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和我一起去公司,加上何意如,我们好好说说话,再考虑以后的安排。”说完,叶子青把她送到客房,让她休息。
第二天,叶子青一上班就打电话到杨母的单位问情况,还好,杨爸爸以为是杨赛飞自己跑的,并没有迁怒她,杨家的爷爷和奶奶虽然很愤怒,很绝望,怪她没有看好人,但也不敢做得太过份,毕竟她还生了两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