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听了在旁笑着接话,“夜深了,主上夫人若无别的吩咐,奴婢先行退下了。”
说完也不待回话,一福身退出房中。
我冲身边人道:“你总这样!”
阿远又往我身边坐的近了些,嗓音中像是藏了一坛经年陈酿,陈的醉人。
“怎么,夫人是恼我有碍你当家主母的威严了?”
明知道他是在打趣我,我偏生不争气的红透一张脸,支支吾吾地回不了嘴。
阿远道:“明日午后由阿木护卫你往别院去。”
我点点头,又听阿远接着道:“那别院是我幼年时与娘亲所住的地方,宅子不大又年久失修,眼下虽修葺过到底是比不得府中富丽堂皇,委屈你了。”
“我不觉委屈,一想到你曾在那里住过,我便也不怕了。只是我有一事要提前讲明——”我说着突然笑出声来,“我家境贫寒,可是半点嫁妆都拿不出的,主上可莫要因此恼我。”
阿远抬手抚上我颊边那点小痣了细细摩挲着,沉着嗓子道:“我哪里敢恼?当初夫人慷慨赠银,这般恩重如山实在不知应以何为报,便将此身折于夫人吧。”
“只是不知我可讨得夫人欢心?夫人但说无妨,为夫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第二日我醒的比往常要迟了许多。
早已恭候多时的小桃带着一众婢女鱼贯而入,手脚麻利地替我净面挽发,又替我淡淡地匀上几分胭脂,这才扶着我到桌边坐了下来。
阿远探身贴近道:“夫人好颜色。”
他说话时吐息恰巧打在耳际,我只觉耳垂顿时便好似烧起来一般,烫的厉害。侧过身对着阿远,“别说了!”
四下响起婢女们的窃窃低笑,我红着脸低头不再说话,阿远一反常态地没去计较她们‘冲撞’了主母,吩咐她们布膳。
马车出了城门,一路往东而去,大约两盏茶的功夫便抵达了别院。